“你這丫頭,這般做什麼,查,這一定要查,敢在咱古府行兇害人,這般險惡之人,斷不能留在古府!”古德元看著古嬌香怒瞪著自己,心下以為這丫頭是要將自己當成兇手來看待,頓時皺了皺眉頭,衝著古嬌香說道。
“最好是這樣!”古嬌香看了一眼古德元,面色沉著冷漠的回了一句,話一說完,就轉身往柳姨娘的屋子走去。
只是剛邁出兩步,她有折轉過身朝向吳威,行了個禮言道“吳大夫若是能醫好我姨娘,就請留下,嬌香自當重謝,若是吳大夫不諳此毒,還望您指教一二,可有人對此毒有所專攻,嬌香先謝過吳大夫了。”
方才她因為孃親的病症有些驚慌晃神,沒有將吳閣主的話放在心裡,現在有些事情突然明瞭了,這才憶起他剛才的話。
他說“以我的水平,怕是無能為力了。”
也就是說,這毒,他是解不了的。那另一層意思是不是說,他解不了的,有人興許能解的?
雖然這話由古嬌香說出來,大有質疑吳威醫術的意思,但是誰讓他之前就已經表示,這毒他無能為力的。
所以吳威難得一次沒有在被人質疑後,就立刻面目猙獰,誓要對方付出代價的。
當然,雖然不發火,還是要替自己辯解一下的:“若說此毒,不是不可解,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毒原本起源於西疆地區,三百年前,在西疆壠壠坨山的山腳下,有一個小村子,住著一群信仰山神的居民。
村中有一位大祭司,號稱是山神的使者,因其可與山神交流,被那裡的居民敬仰尊崇,而每當村中有新生降臨,那位大祭司都會喂新生小兒服下據說是山神心頭血的東西,只有服下此物,才會受山神保護。”
“吳大夫說這些,好似與解毒之事毫無關係?”古德元適時打斷他的話,眼中有莫名的精光一閃而過,卻是道出了古嬌香此時所想,
古嬌香皺了皺眉頭,吳威並沒有回應她方才的話,而是說了這麼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不知道與那毒又有何聯絡。
不過古嬌香很聰明的沒有去打斷他的話,而是讓一旁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古德元搶先開口打斷了。
吳威只是瞥了一眼古德元的方向,神色似乎有些怒氣隱隱發作,古德元只好摸了摸鼻子。
若非他猜出來吳威的身份不簡單,不知是否能開罪的起,恐怕以他一個小小的大夫,敢如此這般輕視自己,準就一早將人給扔出去了。
其實越是猜出來這人不簡單,他就越想將人給扔出去。有些事情,他可不需要讓一個大夫來刨根問底。
只是,他怕自己冷不丁的將人轟走,反而讓人生疑,尤其眼下,如果這柳氏當真出了事,那他可就沒辦法與聶家交代了,而且恐怕也再難攀上聶家這條線。
古德元在做心理活動的時候,吳威已經再次開口。
“說來奇怪的是,這個村子裡的,只要大祭司吩咐的話,全然聽信照辦,沒有一人會有反逆之心。可是知道有一天,大祭司不知何原因,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渾身傷口血流不止。
那時候村裡有一個小姑娘,瞧見大祭司受傷,立刻就要衝去喊人,結果被這大祭司用著帶血的手捂住嘴,示意她莫要出聲。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那大祭司用來捂人口的手,正是當時他按在心口傷口上的,這姑娘說話的時候,有血水順著唇落入口中,直接暈了過去。”
吳威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下來,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三人。
吳威說的這事雖然處處透露著玄乎,聽的人就像是在聽人講故事,古嬌香卻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才是重點。
果不其然,吳威見眾人沒有想要打斷他,繼續開了口。
“那姑娘昏睡了三日後醒來,看來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等到大祭司再一次吩咐大家做事時,她卻完全沒有那種大祭司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心思,只是覺得大祭司讓大家做的事情,完全不合乎常理。
可是大家卻沒有人提出質疑,只要是大祭司說的話,村民全部言聽計從。尤其是幾次事件以後,這姑娘隱隱覺得,根本就沒有什麼山神,也沒有什麼山神使者,大祭司這人有問題,就是在利用大家達成自己的某種目的而已,知道某一天,這姑娘見大祭司一個人上山,便悄悄的跟了去,這才發現大祭司的秘密,而那所謂的山神心頭血,根本就是他利用自己的血和各種蠱蟲毒物混合後,調配出來的毒藥,這種毒藥一旦有人服下,就會對製毒之人言聽計從。而這聰明姑娘思前想後,終於猜出來這毒也是需要製毒之人的心頭之血,方可化解。”
吳威說完話,隨手拿起手邊的茶碗,想要潤一潤喉嚨,只是到手的茶碗冰冷,再一看那茶水,表面也浮起了一層茶膜,立刻搖搖頭,一臉嫌棄的將茶碗放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