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嬌香想通了關於冬華的問題,接下來就是開始考慮眼下她要走的方向。
首先是孃親那裡,上一世的遺憾,她定要在這一世彌補回來,不讓自己留下一絲絲的遺憾而悔恨終生。
至於張氏母女,其實她本不介意多花些時間和她們玩,只是眼下年關將至,過了年,便是下皇榜香詔的日子,然後在陽城香盧報名小考透過後,再在香盧習香三個月後,就是上京的時間。
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在上京之前,將一切危害到孃親的人和事,通通處理乾淨。
再一想到上一世害她慘死的那對狗、男、女,她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拜上一世慘痛經歷所賜,要報復敵人,她打心眼兒裡覺得,比起痛快的置敵人於死地,遠不如讓其生不如死。
這就好比犯人行刑,比起砍頭,凌遲處死才會讓罪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卻還得置身於無限恐懼之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血肉一片片被割下,慢慢失血,最終氣絕而亡。
所以,只要進了京城,接近了那兩個人,她就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他們。
身旁的冬月突然看到古嬌香雙眼放光的表情,只覺得周身突然間變得寒氣逼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見古嬌香不語,回身看了一眼身邊桌子上的藥碗,說實話,古嬌香沒有喝這一碗東西,她心下還是松泛了些,天知道這裡的東西只是她隨手抓來熬的,吃下會不會出問題。
主僕二人當下各具心思,屋子裡安靜極了。
古嬌香閉著眼睛在心裡慢慢盤算自己要做的事,這才慢慢回覆平靜的心態。
這一平靜下來,古嬌香就察覺到屋子裡安靜的出奇,鼻子動了動,嗅到屋子裡瀰漫著若有似無的桂香。
眼下這香氣不是很重,不過她剛才醒來,冬月端藥站在床邊的時候,似乎更重一些的。
古嬌香突然睜開眼,扭頭打量著冬月,只覺得細看下,那丫頭臉色紅潤透亮,竟然比她這個主子的膚色還要好上一些。
按理來講,到底是個丫鬟,做慣了活計,面板自然比不上主子小姐那般白潤。
可是現下掉了個個兒,身為主子的她因為昨日落水染病,再加上往日營養不良,本就略顯蠟黃的臉上,更是蒼白的毫無血色,而身為丫鬟的冬月,臉上像是抹了層清油,滋潤細膩的很,咋看上去,還真是白裡通紅,粉撲撲的。
冬月見古嬌香盯著自己的臉,以為臉上有東西,不安的伸手碰了碰,再看向古嬌香時,發現她的目光又轉到了一旁,頓時鬆了口氣。
她總是覺得小姐自從醒來以後,像是變了一個人,看著比以前更安靜了,話不多,卻總給人一種心慌慌的感覺。
就在冬月突然放下心來的時候,古嬌香的聲音,在這寂靜至極的屋子裡突然響起,就像一道帶刺的繩索,突然將她捆束起來。
她說:“冬月,我記得前些日子府裡發了一盒桂花香膏,你幫我拿過來吧。”
冬月抬頭瞄了一眼古嬌香,想到剛才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臉在看,頓時一個激靈,心虛的以為她發現了什麼,不過見古嬌香垂眸並沒有看她,才察覺自己想多了,頓時放下心來,福了福身子應道:“是,小姐稍等!”
冬月只是轉身走到屋子的梳妝檯前,將一直放在櫥屜裡的香膏拿過來,遞給她問道:“小姐,你要梳妝麼?我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