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屋子裡的冬梅,平日裡就候在門口,來人時通傳的,結果今兒張氏過來,她居然都沒有知會一聲,害的自己又被孃親呵斥。
冬梅看見古靜香瞪過來的眼神,其實挺委屈的,她明明都在門外稟告了好幾聲,是她家小姐一直在發火沒聽見罷了,可是她不敢說,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裡吞,唯恐再惹毛了盛怒中的小姐,拿後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
張氏當做沒看見她瞪人的小動作,掃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冬雪皺眉道:“成什麼樣子,還不趕緊弄下去收拾乾淨了?”
跪在地上的冬雪如蒙大赦,因為張氏的話暫時保了條小命,頓時鬆了一口氣,都不敢看自家小姐一眼,趕緊應了聲是,衝著張氏磕了個頭,匆忙撿起地上的湯婆子和茶碗,弓著身出去了。
張氏又無奈的擺擺手,揮退了屋子裡旁的人,這才走上前戳著古靜香的額頭斥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天天動不動就想著打殺,整天大呼小叫的成什麼樣子?得虧這屋子全是些知根知底的人,若是不小心被外人聽了去,扣你個兇悍跋扈的罪名,到時候你這臉面還要不要?孃親的臉面還要不要?”
“我看誰敢亂嚼舌根!”古靜香冷哼一聲,完全不將張氏的話放在心上。
張氏搖搖頭,拉著古靜香的手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我的兒呀,眼下再有兩個月就是你的十二歲生辰,等到那時就可以議親了,如今你可是咱古府唯一的嫡出小姐,憑咱古府的作為,你在這陽城縣的身份,可是一等一的好,到時候偌大的縣城,得有多少青年才俊任你挑選,你總不想這個時候,被外人傳出來說咱們古府的嫡出小姐,是個刁蠻專橫,兇悍跋扈的對不對?若是真的傳出去些不好聽的,看著以後沒人敢給你說親,你還敢不敢不聽孃親的話!”
“孃親!女兒才不嫁,女兒還要留在孃親身邊孝敬您呢。”古靜香聽了張氏的話,頓時耳根發熱,就連臉上也湧出大片紅暈,一時羞澀難耐,撒了個嬌後突然眼神一轉道:“再說了,我上面還有一位呢,孃親還要給那位張羅親事,哪就輪的到我了。”
張氏冷哼一聲:“不過一個庶女,能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想著我給找個官老爺不成,能有個八抬大轎的正妻就不錯了,要是被那位老爺瞧上,抬走便是了,孃親還能攔著不成。”
張氏自然瞧得出女兒滿臉的憤恨,立刻調笑道:“倒是我兒莫急,等這陣子為娘我忙過了年事,就派人仔細打聽打聽,瞧瞧這陽城縣有哪些個青年才俊能配的上咱古府的嫡出小姐,若是門楣不好的,人品差的,咱可不要,斷不能誤了我兒的姻緣。”
古靜香到底年紀小,如今又被張氏一口一個議親婚嫁,羞得臉色更紅,諾諾的嘟囔著反駁了幾句,只是一想到西跨院的古嬌香,才又變臉道:“可是孃親,您是不知道那個小賤人……”
張氏揮手打斷她的話:“我只知道你爹過了晌午就要回來了,你這段時間給我安安靜靜的等著過了生辰,若是再出什麼么蛾子,仔細著你的皮肉!”
看古靜香一臉的不情願的扭過頭,張氏嘆了口氣:“我且問你,西明湖那院子裡的下人,可是你指使出去的?”
古靜香神色慌張的轉著眼珠不回答,她剛才聽了冬雪的回覆,知道母親因為那些下人的事,和古嬌香那小.賤.人翻臉,而且還撕扯輸了,現在她要承認了,恐怕以後一段時間都不會太自由了。
“別跟我面前耍心眼,就你那點本事,我還不清楚?”張氏戳了戳古靜香的頭,一臉惱火,更多的是無奈。
“今兒是祭灶日,我只是讓她們去主院幫忙而已?”古靜香心虛的解釋。
“只是幫忙而已?”張氏對自己女兒可是瞭解的很。
“就是……就是跟他們說,不幹完活不許回西明湖院子。”
“還有呢?”
“母親!”古靜香有些急躁,抬起頭看見張氏怒瞪著自己,立刻慫了,弱弱的回道:“我順便讓冬雪……找一一下那小.賤.人的麻煩而已。”
看張氏只是瞪著她不說話,古嬌香索性豁出去了,氣哼哼的搖著張氏的衣袖吼道:“反正那小.賤.人命大又沒死,您幹嘛老是揪著我不放嘛。您在瞪我,看我一會兒直接就找人去那院子裡,把那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