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了好一陣,陳冬楊才又收拾起心情繼續問:“那莊海鷗呢?”
黃梅的情緒也已經恢復過來,依然是那麼的銳利,又那麼的波瀾不驚:“他是我以前的同事,還當過我的班長。”
“難怪他敢罵你,你這刺頭性格,你還不反抗。”
“陳先生你也是刺頭,讓很多人不舒服,這優秀的人就這樣,欣賞你的多,想你撲街的也不會少到哪裡去,你可真要心了。”
“呵呵,我覺得是你要心。”
“我不可能一輩子保護你,我也不敢保證有我,你就能平安無事。不該的也了吧,其實我就不想來,哪怕我舅母勸了我好久,後來舅母去跟莊海鷗,莊海鷗要來。他的想法是,幫助我走出去,我失敗過,心裡一直過不了那個坎。被自己人出賣,沒人怪我,可我真的無法接受。你問我為什麼不睡覺,做那麼多研究,而且總是想盡辦法,想知道你在幹什麼。我回答你,我是想盡全部所能去把工作做好,你死,我會萬劫不復,這輩子就那樣了。”
陳冬楊聽著感覺難受:“哎,想不到你的經歷比我還複雜。”
黃梅道:“不上覆雜,我覺得還是你複雜一些,不過你真的很厲害,我很少有佩服的人,你是其中之一。”
“還有呢?”
“我媽,她是戰地醫生,去過維和,打過仗,立過個人一等功,她是我心裡永遠的偶像,她不在了,但她的精神留在了我心裡。”
陳冬楊突然不想話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又不經意勾起她的傷心事來。
見陳冬楊不問,黃梅也沒有再主動,不過也沒睡覺。
陳冬楊覺得,她應該調整好了情緒會睡吧,可半個鍾過去,依然沒有,他只好開口道:“到紐約是白,快黑,但是估計也沒什麼時間休息。”
黃梅道:“我等會就睡,我上個廁所,你別亂跑。”
陳冬楊聳聳肩:“飛機上面,我能跑去什麼地方?”
黃梅起身走了,她穿的衣服一點都不透,很嚴密,可聽了她之前的話,陳冬楊卻彷彿能看見她背上的傷疤。
她回來以後,果然閉上眼睛睡了,剛開始不太老實,總是睜開眼看四周,過了有一個鐘,她才進入了深眠的狀態。
然後睡了三個鐘左右,突然扎醒,彷彿做了什麼噩夢一般。看陳冬楊好好的坐在隔壁,周遭並沒有危險,她才大鬆一口氣,咕嚕咕嚕喝起了礦泉水。
等她喝完,陳冬楊道:“你是做噩夢了吧?”
黃梅並沒有隱瞞,很乾脆的道:“好久了,時不時都會做同樣的一個噩夢。”
陳冬楊咬了咬牙問:“你的仇人找到沒有?”
黃梅不話,突然很不高興起了身,上廁所,不用想,沒找到。
望著她的背影,陳冬楊不禁一陣嘆息。
美國東部時間,下午四點半,陳冬楊和黃梅下了飛機。
從旅客出口出去,走了沒幾步已經見到來接應的陶大宇,還有兩個人跟著他,兩個西裝漢,其中一個是原來朱曼儷的司機,陳冬楊走到跟前,他也和陳冬楊打招呼:“陳總。”
陳冬楊點點頭:“很久不見了。”
“是的,見到你平平安安真好。”
“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