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才七點多，陳冬楊就開啟了房間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後，斜對角，盯著柳煙離的房間。
陳冬楊沒睡，趙虎也是睡的不踏實。陳冬楊開門的時候他就醒了，他怕陳冬楊累，想去換班，陳冬楊沒同意。發生了什麼事，趙虎還是不敢問，不過他有猜，應該是感情問題吧，這種事最不好問。
柳煙離也是一夜無眠，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但是，她的選擇，並不多。
看外面已經是大早上，她認真梳洗了一番，換了衣服，開啟房間門。
陳冬楊聽見聲音，立馬衝出去，幾乎嚇到了柳煙離。
稍微穩了下自己的情緒，柳煙離對他道：“出去吃早餐，然後，我帶你去個地方。”
陳冬楊叫了趙虎一聲，讓他跟著。
出了酒店，就在附近吃的早餐，因為趙虎在，雙方沒怎麼交流。
等吃完早餐，趙虎有意放慢腳步，保持距離，儘量不打擾他們的正常談話。
全程走路，柳煙離也不怎麼話，陳冬楊不主動，她也不，雖然臉上是一副沒什麼壞情緒的感覺，但是內心顯然也一直在翻滾之鄭
可能這幾整個縣城她都走遍了吧，對道路很熟。走了十多分鐘，她把陳冬楊帶到一個被簡易牆圍起來的廢棄工廠。圍牆上面不止有大大的拆字，也有門，開得特別不齊整，看上去就知道是人為破壞的。
柳煙離帶陳冬楊鑽進去，走在廠區裡面。
到處都是腐敗的味道，一片髒亂，殘垣敗瓦隨處可見。不過縱然如此，依然能從許多設施看出來，這個地方也有過曾經一段時期的輝煌。至於最後為什麼倒閉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廠區後面是宿舍摟，柳煙離把陳冬楊帶到大門前，指著堆滿雜物的保安室道：“我爸是廠裡的保安，退伍軍人，他生前，廠子沒有倒閉之前，他就在這兒工作，三班倒，每個班八個鍾。”
完她也不管陳冬楊怎麼想，繼續走，進入了宿舍摟的復地，然後上了二層，來到一個門前。
眼前那道門很奇怪，門把有經常被撫摸的痕跡，似乎裡面還住人。
隨著柳煙離開啟門，能看見那是一個一房一廳的宿舍，裡面有一個家庭生活所需要的一牽
竟然真的還住人，桌子上面殘留了半桶泡麵，應該是三四，甚至是一週之前的，已經發黴，發出濃烈的惡臭味。
陳冬楊下意識捂住鼻子，身邊的柳煙離此時道：“我媽一直住在這裡，直到被抓。”
“她們的生活這麼清貧嗎？”
“嗯。”
“有沒有照片？”
有，就在柳煙離的包裡，她拿出來遞給了陳冬楊。
照片已經很舊，只能勉強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河邊拍的照片，框裡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她們僵硬的站在一起，臉上沒有半點笑容，彷彿當時是極不情願拍下的照片。
照片背面有記錄時間，十七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