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楊出門等了一根菸的時間,張白才緩緩出來,她了一句,走吧,率先往電梯的方向走。
陳冬楊一動不動。
傻啊,她走就走,去哪?已經幾點鐘?困死了,沒興趣。
張白見陳冬楊沒動,趕緊停住,回頭問:“怎麼不走?”
陳冬楊道:“我住對面呢,你讓我去哪?”
“我去個地方,見個人,你載我。”她從包裡掏出車鑰匙晃著,鑰匙在晃,人也稍微發晃。
“喝了那麼多酒,趕緊睡吧,明再去。”
“必須今去,好的,你送我一下,我如果不是喝了那麼多酒,不用你。”
“你還嫌棄是吧?”
“你去不去?”
去,陳冬楊當然不樂意,但想到明走的時候要坐她的車,得罪她要吃虧,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但陳冬楊很顯然做了一個不那麼正確的決定,或者甚至是被騙了吧。他還以為去的不遠,結果整整走了三十多公里,去到了下面的鎮。
陳冬楊還連張白去見的是什麼人,的是什麼事,他都不知道。他把車子開到一個區門口,張白自己下車,從後尾箱拿了好幾袋東西進大門。
陳冬楊在外面等了半個多鍾才看見她走出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厲害,上了車就放低座椅半臥著死了一般。
要開車了,陳冬楊讓她扣安全帶,她都要扭扭捏捏老半。
不過她就那麼平躺著,姿勢很誘人,胸部挺拔,線條優美,陳冬楊邊開車邊觀察也是很寫意。
出了鎮子,在國道上面跑了一大段以後,道路開始偏僻起來。其中一段連路燈都沒有,路還很崎嶇,不是上坡就是上彎,不得不心翼翼的開,免得出意外。
但有句話的就是經典,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沒有出問題,車子卻出了問題,踩不上油,油門睡著了一般,完全沒反應。
這是,變速箱掛了麼?
陳冬楊利用車子的慣性,溜到路邊停好,熄火,再打火,踩油門,依然沒反應。
再熄火,涼了幾分鐘,再試一次,還是相同的結果。
張白睜開眼看車子停在路邊,四周一片漆黑,她不解的問陳冬楊:“怎麼不走?走啊。”
陳冬楊道:“我倒想走,你這車子,不供油。”
“怎麼可能,我新車下地才幾個月。”
“你試試。”
“我不試,你掛前進擋,踩油門。”
真的不走,油門沒反應,似乎變速箱都是沒反應。張白也是傻了,連忙給四兒子店打電話。可惜沒用,三更半夜,沒有專業技術人員幫忙解答車子的問題,就了一句可以幫忙叫拖車。
後來陳冬楊自己查了度娘,總算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這車是雙離合變速箱,同款的車,很多車主開了一萬幾千公里之後,都遇上了相同的問題,叫做死亡閃爍,孃胎帶出來的毛病,不進廠,無法解決。
這下完蛋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路過的車輛都少之又少,就這樣晾這兒了……
張白竟然還怪陳冬楊,她不懂什麼雙離合什麼死亡閃爍。她就覺得是陳冬楊開壞了她的車,陳冬楊給她看度娘搜的資訊,她一眼都不看,橫蠻得很。
這女人,沒公主的命,卻有公主的病,陳冬楊受不了她了:“你講不講道理?我不樂意出來,你讓我送你,現在出了問題又怪我,只有你不能走嗎?老子也要在這裡陪你。”
“我要你陪嗎?我如果知道你要開壞我的車,我不用你來,我找個代駕不行?”張白很堅決的槓回去,並且氣焰囂張。
“我再一遍,我沒開壞你的車。”陳冬楊忍耐著怒火道。
“就是你開懷的,你給我滾蛋。”張白自己開了中控鎖,下了逐客令。
面對這麼個毫無道理可講的女人,陳冬楊的脾氣總歸沒忍住,他下了車就走。
荒郊野嶺,走了五六百米,氣消了,他停下來,回頭看。
張白半醉的人,要是路過的車輛看見她起了什麼歹心,出了事,自己也是要擔責的對吧?他有點不太敢走了,但是讓他徑直回去,面子上也掛不住,所以回到距離車子一百米左右,他停了下來,坐在路邊的護欄上面歇腳。
給自己點一根菸,抽了幾口,掏手機看時間,凌晨三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