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叫絕望的感覺從陳冬楊的心底蔓延了開來,他沒再多問,而是忍耐著針扎般的痛苦,一言不發離開柳煙離的辦公室。
當陳冬楊收拾好私人物品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老黃還追出去攔住他,很不屑又很挑釁的對他道:“孫子,你敢和我鬥,你算哪根蔥,我可告訴你,這事沒完,你給我走著瞧吧!”
陳冬楊沒有給老黃任何回應,他心裡很受傷。
自己明明幫柳煙離脫離了老黃的魔掌,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就算不被封賞,都不應該是解僱吧?
難道他們是一夥的,合起來算計自己?
陳冬楊就像一隻孤魂野鬼,懷抱著箱子在大街上面漫無目的走著,腳步是虛浮的,心如冰窖。
這是一座五光十色的一線城市,港海城。
陳冬楊在這座城市上大學,畢業留下來工作剛過一個年頭。前後生活了五年時間,卻第一次感受到這座城市有那麼多的人。他走著,不停和陌生人發生碰撞,懷抱的箱子掉了有四五次,檔案,筆,零零碎碎的物件一次次散了一地。他撿了幾次,煩了厭了,最後一次無動於衷,徑直往前走,回宿舍。
馬文還沒醒,只穿著褲衩的他橫在陳冬楊的床上打著震的呼呼。
“媽的像頭豬,沒工作卻一點都不著急。”陳冬楊嘀咕了一句。
當然馬文有不著急的資本,雖然他和陳冬楊一樣,都是農村出身,但他爹是村長,而且他們村正搞徵收,如果一切順利,他家一夜暴富不是夢。陳冬楊家沒這好事,他有兩個妹妹,一個上大學,一個上高鄭父母已經年近六十,靠五畝藏拉扯大他們,家裡基本上沒存款,欠款倒有一大堆。
陳冬楊兩個妹妹下一期的學費又即將來臨,他現在失業,簡直是一個噩耗。為了不讓兩個妹妹輟學,他剛把箱子丟地上,人往沙發一躺,就用手機登陸招聘網找起了工作。
但翻著翻著,也真的是沒有心情,他很不甘。
自己英雄救美卻被解僱,理何在?
陳冬楊越想越是火氣大,去冰箱拿了幾瓶啤酒出來,借酒澆愁。
下午兩點,躺在沙發上面睡了過去的陳冬楊被馬文拍醒:“我靠,你這孫子竟然在家,你還喝酒,你吃錯藥啦?”
陳冬楊不耐煩的道:“被解僱了。”
“哦,啊,什麼什麼,你被解僱?”馬文非常大反應,一手扯陳冬楊起來問,“不是應該升職加薪才對嗎?”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柳煙離是不是怕你把事情出去影響了她的名聲,所以讓你走?”馬文猜測了起來。
“是老黃解僱我。”
馬文一臉懵。
陳冬楊躺回去,還是不耐煩的語調道:“腦袋疼,我睡睡,你該幹嘛去幹嘛去,別煩我。”
馬文拍了下陳冬楊的肩膀,算是給陳冬楊安慰,然後他告訴陳冬楊,他去面試,晚上再回來。
陳冬楊一直睡,餓得頭昏腦漲了才起床出去吃東西。當時晚上九點多,馬文還沒動靜,他給馬文打電話問面試結果,馬文他在公交車上面,人馬上到,詳細的等見上面再。
公交站就在對面,陳冬楊把自己叫的一碗雲吞麵匆匆吃完,走過去。
站牌後面有一家商場,陳冬楊站在邊上抽菸,無意中看見對面馬路有三個漢子火箭般衝了過來,其中一個明顯是老黃。
到了陳冬楊的跟前,老黃冷笑著道:“狗崽子,冤家路窄啊呵呵。”
陳冬楊冷漠的問:“然後,你想幹嘛?”
“我和你過,事情沒完。”老黃獰笑著逼近一步,一副讓志的嘴臉道,“別我不給你機會,你跪下來給老子叩三個響頭,老子放你走,不然你先打個急救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