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疊紙說明什麼?
秦如蘭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抄佛經,有的時候甚至會寫上好幾篇,抄好的佛經不僅沒有丟掉,還把它們完完整整地方了起來。
秦如蘭殺死的兩隻狐狸,是她原本的意願嗎?還是說有人告訴她,需要這麼做?
府裡現在亂了套,一下子倒下去兩個人,姜圓這麼冒牌貨沒有多少人在意,下人們要不就在正院前伺候,大多數的人都在籌備秦如蘭的葬禮。
連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哥哥,接到訊息之後,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邊關到姑蘇,日夜兼程,怎麼說也得十幾天,等他趕回來的時候,秦如蘭的屍體都已經下葬了。
當天晚上姜圓見到了秦如蘭的父親,高大的男人,一夜之間老了很多歲,鬢便出現了白髮。
姜圓是在亭子中碰見他的,他正在亭子中喝悶酒,聽到秦如蘭死訊的時候,表面上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卻在涼亭中哭出了聲。
姜圓沒有走上前,怕男人見到她尷尬,剛想離開,天色有點黑,一個不小心就踩到了地上的樹枝發出輕微的聲響。
神色一個緊張,往男人那邊忘過去。
秦震聽到聲音,往那個方向看去,彷彿恍如隔世,他的女兒還站在他的面前,沒有離去。
他的聲音還有一點沙啞:“過來,陪我做一會吧。”
不知是不是姜圓的錯覺,她好似聽到一點祈求的意味。
姜圓身邊沒有丫鬟,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個老嬤嬤,知曉真正的秦如蘭已經回來了,現在天氣很熱,秦如蘭的屍體運回來的時候已經腐爛,放在侯府裡也放不了幾天,雖說有專門的人去打理過屍體,但還是有些氣味,得抓緊時間下葬。
嬤嬤聽說之後,二話不說就到靈堂去陪秦如蘭,希望和她家小姐呆得久一點。
姜圓現在就孤生一人,她也沒有在意,還清淨不少。
她坐下來之後,秦震親手給她倒了一杯酒,長嘆一聲,說起秦如蘭小時候的事情。
“如蘭生下的時候,長的白白胖胖,我一眼看上去救覺得她長得和她娘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想別的小孩,一天到晚哭個不停,她可乖了,不吵不鬧,喝完奶就睡,可以睡個一整天”說道這裡,秦震回想起,當人父的喜悅,輕輕笑了出來。
又繼續說道:“等如蘭漸漸大一點,生的粉雕玉琢,我每次回家,都會甜甜的喊我阿爹,她和她娘一樣善良,一跑出去玩,都會往家裡帶一些受傷的小動物,小貓,小狗,還有小鴨子,她也會帶回來,就為了這個事情,她被她娘都說了好幾次了,一直改不了這個性子。”
姜圓聽到這裡,覺得一直困擾她的事情,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我還記得那天,她出去登高,報回來一隻紅色的狐狸”秦震像是再向姜圓傾訴“在這裡,紅色的狐狸可不多見,我也是再多年前,才見到一隻,本來還想著和如蘭一起逗逗那隻狐狸,沒想到那幾天我生病了,看了大夫也沒有多大起色,就一直臥病在床,如蘭一直來看我,還說著,爹爹你要快點好起來。”
秦震摸了一把眼淚,笑著說:“讓你見笑了。”
姜圓搖頭,她能瞭解他的心情,換做是她,也不好受。
“等我病好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我到如蘭院子裡問她那隻狐狸去哪的時候,如來對我說,她看紅色的狐狸不常見,就像拿它來做一件圍脖,以前的如蘭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現在居然要拿一隻狐狸的皮做圍脖,我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如蘭那天有點傷心,和以前不太一樣,沒過多久,就提出要搬到東邊的小院。我問她怎麼了,她對我說,那邊清淨一點,住在這邊太吵了,她晚上睡不著,我也沒有多想,同意了,從那天開始,如蘭變的不愛說話,性子也靜了下來。”
姜圓聽到這裡,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一個那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去扒狐狸的毛做成圍脖,肯定是有人讓秦如蘭這麼做的。
會是誰?
秦如蘭是侯府嫡出的小姐,有誰能夠左右她的想法,除了他的父親和母親,聽完男人說的話,姜圓第一個排除的就是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