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謝九不知說什麼好,傻傻笑著。
黃小果低頭扭著手,小聲:“你不來,我就去找你。”
“回,我一定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謝九堅毅有保證。
到了謝九上路的那天,黃小果懷裡揣著兩副厚實的新鞋去送行。
謝九也依依不捨,最主要是捨不得黃小果。
知道他要去蘇區,兩家索性把兩人的婚事訂下來了。一來可以讓他有個念想,記得家裡有未婚妻等著。二來也是圓了小兒女們的心事。
他們二人的情愫,村人知曉,家人也心知肚明。
在戰亂年月相送,也不知幾時能再見面。
黃小果心裡難受,面上卻表現了她這個年紀不應該的成熟懂事。就要分別,黃小果唱起了送郎調。
送郎呀,送到呵缸豆林哎,手摸缸豆訴苦情啊,要像缸豆成雙對,莫像茄子打單身哎。
送郎呀,送到呵海椒林哎,手摸海椒訴苦情呀。要像海椒紅到老,莫像花椒起黑心哎。
送郎呀,送到呵竹子林哎,手摸竹子訴苦情哎,要像竹子長青翠,莫像巴毛一個春哎……。
黃小果泣不成聲,一直看著謝九漸行漸遠,再也望不到,才怏怏轉回。
時局動盪,黃家村也不能倖免。
附近縣市常有槍聲,還有各種流言,什麼反動派圍剿,什麼撤離等等。
黃小果擔心謝九。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託人帶信回來了,難道他們也要離開這裡?
她想去找謝九,但家裡人不同意。
她是年輕女子,這一路過去關卡重重,兵痞子們是不會放過她的。別還沒找到謝九,自己就丟了命。
黃小果知道自己獨行絕對是場冒險。可是她放心不下謝九。正好有一天,村裡來了一小隊人馬。軍紀很嚴,帶隊的軍人聽著口音就是本地的。
他們雖然臉呈菜色,衣著破舊,但精氣神蠻好,對村人相當友善。一點歪風邪氣也沒有。
黃小果便大膽的試著問他們是不是來自蘇區?
得到肯定回答後,她就高興的想加入,這樣就可以安心找謝九了。
這隊人馬人數少,由於有村保的告密,越夜就開撥走了。黃小果收拾了包裹也跟著去了。家裡人知道後,追了幾里路,愣是沒追到。
黃小果加入後,並沒有偷懶,也幫著做些後勤的活,深得大夥的喜愛。
在一次跟反動派不期而遇的激戰中,黃小果不幸犧牲。
她並不後悔離家的魯莽,最後一刻還惦記著謝九,還念念不忘和他的相守相約。
……
長夜漫漫,典當鋪大堂,安靜的只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江素素把樸素的灰衣女鬼強拖硬拽帶過來,交給茅小雨和駱波,拱手:“我該去報道了。記住,是沿江由東往西第十二根石柱有細軟,別數錯了。”
作為出手幫忙的好處,江素素到底不是完全的廢物鬼。她記得某個孤鬼跟她說過,戰亂年代,在東江邊某處埋了細軟的。
灰衣女鬼也就是黃小果,本來不情願來麻煩人類。可是看到駱波後,她改主意了。她願意求助,願意向他們吐露當年的細節以期得到執念的完美解決。
她飽含深情的說完來龍去脈,期盼的目光看著駱波。
“你?你未婚夫的生辰八字,知道嗎?”駱波靜靜聽完,摸著下巴發問了。
黃小果還是當年死時的模樣,就是臉色死氣沉沉泛著不正常的慘白。搖頭:“知道。我也請教地府的同類幫著算了算,說他是長壽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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