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什麼年號?”
駱波輕拉嘴角:“不知道。”
茅小雨敲敲頭:“我記得嵇康是死在景元四年還是三年。咱們可別穿過頭了?”
“有沒有過頭,去問問就知道了。”
茅小雨點頭:“得找個獨門獨戶問。我們這副超前打扮不會嚇到他們,就算嚇到,也有辦法挽救。”
“怎麼挽救?”
“我記得魏晉很祟尚隱士的。好多有學問有個性都跑去當隱士了。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咱們是隱士,隱居深山好久了,不知朝代也不知如今的穿著打扮。這個藉口怎麼樣?”
駱波一撇嘴:“不妨一試。”
沿著有人走過的草徑走,不出所料,很快就看到了真正的古人。
是名擔著柴禾的樵夫。
樵夫膚色偏黑,眼神炯炯,短衣打扮,露在外頭的手臂結實精壯。乍見這古怪打扮的男女,樵夫一手扶著扁擔,一手摸向腰間的柴刀。
“大叔,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茅小雨搶前一步。
女人打頭陣,可以降低對方的戒心。千古不變的道理。
“你們是……”聽這話,還是可以溝通的。
茅小雨摸一把臉,從容道:“我們是隱居深山的……兄妹。因前陣子隱居地忽生了變故,不得不搬家。今日恰好走到此間,發現世事變幻,不知如今是誰的天下?”
樵夫半信半疑。
駱波上前,行個古禮,認真請教:“敢問如今是景元初嗎?”
“不是。”樵夫見他們面相平和,戒心稍懈,道:“如今是景元四年。”
駱波和茅小雨雙雙大吃一驚,對視一眼。
“請問此處可是山陽?”據稱,嵇康隱居地在當時的山陽縣。
樵夫點點頭。
“聞知嵇叔夜隱居山陽打的鐵為樂,可是真的?”
樵夫淡然一笑:“這的確是真事。不過我聽得說他吃了官司,被抓下牢,等著判決。”
“啊?”茅小雨驚呼。
駱波掐指算了算,臉色大變。拉著茅小雨撥足狂奔。
“老闆,是不是……”
“是。”
“我們,要不要先借衣服再進城?”
“……要。”駱波定定心神,拍拍額:“還來得及。先換行頭。”
瞎話能蒙一個樵夫,未必能蒙一城的人。
就他們這怪異的打扮,進城第一件事可能就是被守城計程車兵抓起來吧?
山腳下,有村人晾衣服在院外。除了看門狗,別無他人。
“沒辦法,只能不告而取了。”駱波把看門狗鎮住後,隔空一抓,手裡多了一串錢,放在正屋堂桌上,用來代替被他們換上的補丁衣。
這個時期,交通極為不便。
搭順風牛車是不可能的,駱波叮囑一句:“來不及了,只能我先行一步,你慢慢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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