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應該的麼?行了不聊,我去收拾收拾屋子,晚上準時過去。”成明慧不再她多說,掛了電話就進屋去。
搬到高坪村來住快半年了。屋子小,林益川經常過來,一來就拎著一大推的東西,使得她時不時地得清理。需要的收起來,不需要的就讓護工拿出去賣掉,讓她收點零花錢。
她收著東西,想到李曉倩剛才來的電話,才畢業一年,已覺得經歷了人世間許多的滄桑。起身時還在想學校裡的時光,不小心被一件東西絆到,險些摔倒在地。
那個東西是聯華科技出的機器人,林益川買回來,大約用了一個月,就罷工了。收不到指令,或者是對指令識別有誤,幫不上什麼忙,之後就擱置到角落裡。她曾經問過林益川處理意見,他說先放著,就沒下文。
收拾好東西,她去睡午覺。天熱起來,小院子是平房,林益川自做主張,叫人在屋頂搭了一個彩鋼棚,這樣能遮陰,還裝了三臺空調。邱桐知道後,在微信上發了一個“家境貧寒,告辭了”的表情給她。
邱桐還聽了林益川關於她再婚需要設立的標準,表情古怪:“這前夫是還想追你吧?”
成明慧無所謂:“他願意追就追吧。”
看她不是很排斥,邱桐就徹底斷了念頭,好好當她的老闆。
聚會地點定在工業大學旁邊的飯店,大家說懷念以前的味道。吃完飯,順便去逛逛學校。
成明慧午睡起來,給母親和護工弄了晚飯,才開著車子往工業大學開去。她的黑色科魯澤是很低調的一款車,別人開著或許沒什麼,但對於一個母親重病需要鉅額醫藥費且畢業才一年的年輕女子來說,顯得太高調且不正常。所以她把車開到離飯店很遠的一個停車場,然後走著過來。
李曉倩早在門口等著,見到她,熱情地摟著她的手一起走到二樓包間。班上四十六個同學,只來了十七個,且都是在鳳朝市內或者附近的。
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才畢業一年,大家的熱情勁兒還在,很快就聊得熱鬧,包間裡一陣歡聲笑語。這時候門被開啟,一個打扮時尚的女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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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倩朝成明慧翻個白眼:“這個心機婊,前頭我們在聊的時候她一直不表態,這會兒瞧著班長來了,她打扮得跟個妖精似地來。從前沒戲,難道畢業了就有戲?”
成明慧讀書的課餘時間都放在打工上,對於同學間的關係沒有李曉倩這麼熟絡,那些八卦更是知之甚少。眼前這個女生叫白夢雪,姿色上等,家世良好,芳心早許班長姚啟遠已久。只是一直處於暗戀,未得挑明。
姚啟遠不知是迴避呢還是遲鈍,現在坐在成明慧身邊,見著白夢雪來了,只是輕說一聲:“夢雪來啦。”再無第二句話。
倒是有其他殷勤的男生給白夢雪端凳子讓座位,讓她坐到了成明慧和姚啟遠的對面。
姚啟遠對成明慧的工作很感興趣,聽她講錦華如何從盛天不要的市場慢慢做起。白夢雪坐下時,僅僅是冷淡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又繼續聽成明慧講。
她一身精緻的打扮就這樣被忽視,心裡自然是難受的。
吃過一些飯墊肚子,開始有人提議舉杯喝酒了。其餘人紛紛舉杯,杯裡都裝著酒。唯有成明慧杯子裡裝茶水。有個男生眼尖,大叫著:“成明慧你太不夠意思了,同學聚會大家都喝酒,你一個人喝茶怎麼行?是都不把我們當同學了嗎?”
成明慧尷尬:“我晚上回去還要照顧我媽,喝酒不好。”
男生搶著上前來,拿掉她手裡的酒杯:“就喝幾杯,醉不掉了。不影響你回去照顧你媽!”
“我確實不能喝酒。”
白夢雪陰陽怪氣地說:“以前沒聽過你對酒精過敏。你在朝歌當服務員,酒怕是喝過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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