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多久了?”越歆看著樓下的女人,心裡免不了有一些傷感的。在她不知道的曾經,那個女人也是耀眼明媚過的。
此時的蕭卿在樓下的長椅上抱膝蹲著,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對於四周走過的毫無反應。
這裡是沈重清的療養院,應他要求,越歆來這裡看望蕭卿。
沈重清皺眉,“她心裡出現問題已經很久了,只是她三個月前才來看醫生,又在最近病情惡化了。憂鬱症,且伴隨暴力傾向。我們都知道,這種病很難治。”
越歆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但讓嶽建國離開蕭卿這件事她一點都不後悔,就像化膿了的傷口,一次性清理乾淨創口總比只是清除膿液治標不治本要好。
剪不斷理還亂,這件事越歆清楚的很!
“上次她能給你打電話已經是為數不多的正常時間,我怕她太激動才向她索要了手機。”沈重清繼續說道,他看著樓下無神的蕭卿心裡無限惆悵,他記憶裡的那個學姐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這樣想著沈重清把蕭卿的手機遞給越歆,“也行這裡有能幫助她病情的,作為子女你有權利開啟。”
越歆接過,蕭卿的手機一般是用嶽建國的生日作為密碼的,越歆試了試卻沒有開啟,沉吟片刻,她嘗試用自己的生日,這下開啟了。
越歆發現蕭卿給自己和嶽建國都打了很多個電話,但都沒接通。思考片刻,越歆得出了結論,蕭卿把他們的號碼拉黑了。自己的號碼也是前幾天才從黑名單裡出來,可能是蕭卿看到了喬靖和她的事情。
“我明白了。”越歆頷首,“沈叔叔最近有人來探望過我母親嗎?”
沈重清沉吟片刻便回答,“沒有。學姐雖然有打過很多電話,但你是唯一一個接通了的,也沒有其他人來探望過學姐。”
越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是這樣的,您應該也瞭解過我母親和嶽建國之間的事。我希望我母親在病好之前,來探視她的人能讓我知情之後再放進來。”
“尤其是嶽建國,他會引起母親情緒的極大波動,我記得這樣對治療是不利的。”
沈重清同意了,“作為監護人,你有這個權利限制探望群體。但是我希望你給我仔細講一下你母親的精神狀況。還有,如果你能多來探望一下你母親,會對她的病情有好處。”
說著沈重清指向樓下的方向,那裡是一對母子,“那位女士的兒子天生患有孤獨症,這種症狀會是病人容易沉靜在自己的世界,對外物沒有任何反應。”
越歆也順著視線看過去,此時那個患孤獨症的男孩正在和他的母親流暢交談,看不出什麼異常,“那麼他現在好了嗎?”
沈重清沒有給出很明確的答案,“他的母親用了十多年把自己塞進了兒子的世界,至少對母親而言,她的兒子是正常的。”
他看著越歆,“親情的力量是強大的,我希望你能嘗試和你母親交心。接下來你有一個小時的探望時間,到了時間我回來接你。”
越歆點點頭,往樓下走去。當越歆走的更近一點的時候她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比如蕭卿在仰望天空的時候手裡還拽著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髮卡。
越歆對它有一點印象,那是她還在讀小學的時候,過六一兒童節蕭卿送給她的禮物。但那時候的越歆並沒有一個快樂的兒童節,她私生女的身份被班上同學知道了,在其他同學享受節日快樂的時候她被鎖在了女廁所裡。
所以回來後的越歆把蕭卿送她的蝴蝶結髮卡丟在了地上,還質問她為什麼自己是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