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和。
這是許肖的第一感覺,燒灼的胃也不疼了,食道那種酸澀上湧的感覺也沒有了,骨頭碎裂的後遺症的酥癢難耐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身體像是泡營養液中一樣溫暖,和煦。
嘴裡好苦,不要,她不要吃。
猛然,許肖睜開了眼睛,嚇得某人一哆嗦,一湯勺黑乎乎的液體就這麼翻進了許肖的衣服領子裡面。
喂藥的湯勺也打翻到了床上。
“你像個陰屍一樣,眼珠子不轉你就睜眼,嚇死我了。”男子越過許肖將勺子拿到手裡。並用一張毛巾擦了擦許肖的嘴和衣領。
“我沒見過你這樣的,吃兔子肉把自己吃到發燒,生兔子好吃嗎?”
許肖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想起了自己在哪裡,並且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也知曉這個男人不是壞人。至少現在不是,應該還給她治療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江逝水。”江逝水擦乾淨勺子,又舀了一湯勺的藥,作勢往許肖嘴裡灌。
一股濃厚的像許多植物揉碎了放在一起的味道,衝進許肖的鼻子裡,刺鼻且難聞,她發誓這輩子沒這麼清醒過。
“嘔。”
推開了勺子,直接向外嘔吐。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嘔出來。胃裡空空如也,但是卻並不餓。
“你不能再吐了,忍一下,把藥喝藥就好了。”江逝水強行把許肖搬正,她只好運起靈力想要壓制這種痛苦,但靈力不見了!
全身經脈中的氣感全部消失!恐慌!驚愕!害怕!從腳底升起,慢慢爬滿全身,吞噬許肖的希望。臉上繃不住的恐懼。
“我給你把靈力封了,你全身骨骼碎裂,吃了塑骨丹,本就能好,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用靈力催化,導致藥力吸收不到,你身體裡很多地方都沒長好,喝了兔血沒關係,重要的是你吃了半生的兔肉,本來身體就虧元氣虛,怎麼壓的住,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控制自己不使用靈力。”
江逝水端著藥碗,一臉嚴肅的說著。
原來靈力不是萬能的呀,不過這人…他沒有把靈力叫做異能?許肖更慌了,這人應該與那個任務者有關係,更可怕的是他就是那個任務者。
她不能讓這人發現她的身份!打定主意,腦子裡就瘋狂的想著怎麼編撰故事,讓塑骨丹和縹緲步的來歷更加正常些。
“我叫許肖,我可不可以不喝那個藥啊。”
雙腿蜷縮了起來,眼神楚楚可憐,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撒過嬌了,好像是十六歲以後,自己患上金屬共生失調的時候吧。
“不可以,這是給你補身體的藥,不能浪費花了我很多時間種的。”
許肖看著遞到眼前的藥,聞著那個味道,覺得嘴裡發苦。生理上的不適,讓許肖瞬間流下了眼淚,從一開始的一滴淚,慢慢的變得稀里嘩啦,嚎啕大哭。
“我不想喝,它好苦啊。”
江逝水愣住了,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事情,端著藥的手特別慌亂。隨後他看到了擺在床頭的杏子,靈光一閃。
“你喝了藥我給你吃果脯,我做了很多。”說著把碗放在了原木凳子上。
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