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栩捏著手裡薄薄的五張一百元，輕聲謝道：“佳寧，剛剛對不起。”
“沒關係，誰叫我多嘴多舌，下次不會了！”王佳寧伸出三根手指古靈精怪的發誓道。
“唉。”張栩嘆了口氣，“大幾歲就是好啊，比小孩子和溝通順暢。”是不是自己跟秦翹年齡差距太大了，六歲兩個代溝，真的無法避免吵架嗎？
哪有因為一點小事，天天把“不合適”“分手”掛在嘴邊的呢。還是像佳寧這樣的女孩善解人意，可是真給你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你喜歡嗎？
張栩搖搖頭，“誰都比不上我家翹兒！不就是發個小脾氣，叔叔還在醫院裡躺著，我是男人還是多包容。”他自我開解一通，決定晚上下班陪秦翹。
秦翹座在椅子上時間長了背部十分僵硬，她起身走了走，天越來越黑了，她把頭倚靠在窗邊，看著華燈初上。
“要是能中個大獎就好了！”秦翹下午把能借錢的電話都打了一遍，大家都是學生，除了阮愛民手頭錢比較富足，其他的都避而不答。好在有張栩雪中送炭的八千元，她摸著鼓鼓的錢包覺得自己下午過分了。
連張栩那麼溫和的人都冷了臉，可見是真的刺痛了他的心。可她有什麼辦法呢？她就好像是一個掃把星，凡是招惹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她害怕了，怕張栩會和金古和父親一樣，也遭遇不測，更何況，總不能把自己的負擔，強行加註在一個前途大好的人身上，“也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候能醒……”
“秦樹明的家屬嗎？”
秦翹點頭，“請問我爸爸能出來了嗎？”
“不行，還在昏迷，我們要多觀察觀察。現在在觀察期，最好把錢補齊了。”小護士一本正經地說道。
“又要交錢，不是今天才交過。”
小護士點頭，“因為是重症監護室，我們醫院怕有人不逃債，所以請您體諒。”各處有各處的規矩，醫院早前遇到太多的不付錢的病人，生怕這種住在重症監護室的病人賒賬，那這些錢可是要扣她們頭上。
“明天可以嗎，你看著銀行都關門了，況且我們上午已經交了一萬塊。”
小護士有點為難，“嗯，一點都沒有了嗎？”
“還有八千塊！”
“先去交上吧，我們不會貪錢的您放心，剩下的給您退回來，現在主要是不知道病人多久能從鬼門關出來。”
錢進了獅子口，怎麼可能吐出來，秦翹無奈把最後的錢交到了醫院手裡，喃喃自語：“周扒皮！”
“誰是周扒皮？”
秦翹被出其不意的嗓音嚇了一跳，腳下猛地往旁邊跳了一下，想要躲開張栩。
豈料顧前不顧後，差點撞上後面正在推車的護士。
危急關頭，張栩伸出手，一手把小巧的姑娘撈到懷裡，“傷著了嗎？”
“沒有……”她慌慌張張想要推開殷勤的張栩，因為她發現四周的小護士都偷偷拿眼睛瞟她。她板起臉，不理張栩，“我不是跟你說了，跟你沒關係，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
“我沒煩你啊，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上午不是給了。”秦翹沒好氣，現在誰跟她提錢跟誰急。
張栩道：“上午是我的錢，這一份是王佳寧託我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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