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禮貌得體表達歉意，將冠冕堂皇的話說的沁人心脾，比那個倔脾氣的妹妹強了百倍。
年輕警察道：“嗯，說得對，你那妹妹脾氣真倔，到我們這來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就輕飄飄來了句‘有什麼事，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還是你這個做哥哥的懂事。”
“得好好教育啊，現在的孩子仗著自己年紀小什麼事都不懂，就知道闖禍。給你，這是病房地址，至於賠償金你們自己協商吧。”中年警察遞過一張紙給陳醉。
陳醉笑道：“如此，要謝謝大家了。”
“那我們走一下剩下的手續吧。”
陳醉道：“這恐怕不太好，我妹妹還小在上學，我不想讓她留底案，至於後面的事我委託了陳隊，各位辛苦了。”
陳隊？是局長嗎？
中年警察心道：“這小子貌似來頭不小啊。”
年輕警察沒反應過來，以為他有意刁難：“喂，這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中年警察攔住他道：“哎，本身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事，咱們回頭再聊啊……回見！”說完他便架著不懂事的小警察離開了。
“你傻啊？人家是有靠山的，況且也不嚴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得了，沒必要跟著權貴作對。人家連陳隊都請得動，你還想攔著人家不讓走，是不是傻？”
小警察吃痛捂著腦袋，“我這不是一腔熱血為人民麼……哎呦呦，叔，我錯了！”
張栩焦急地不停向裡面張望，眼見著秦翹兩眼無神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立馬迎上前去，“翹兒你怎麼這麼衝動呢？”
“我看到他了！”秦翹沉靜如水的眸子裡映出張栩焦急的臉孔。
她的表情如此淡定，彷彿一天之內就變了一個人，其實不然，她只是突然間想起自己並不是十六歲的天真少女，而是一個三十三歲歷經百折的女人。
剛剛在壓抑的審訊室她想起了很多，一些曾經想要忘記的片段，想要忘記的經歷，偏巧都從記憶的長河中打撈上來了。
張栩看著全然陌生的秦翹有一種漠然的失落，那感覺彷彿平日裡並肩作戰的人，突然有一天走在你的前面，你遠遠地追隨，然而到頭來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一股說不出來的疏離感油然而生。
他伸出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而她的思緒暢遊九天之外，根本毫無反應，直到陳醉從裡面出來。她晶亮的眸子裡有著一閃而過的亮光。
三人向著車走去，陳醉開車，秦翹坐在副駕駛，而張栩自然落坐在後座。這感覺很奇怪，明明是同一空間，卻感覺到了兩種溫度，一熱一冷。
陳醉問道：“你確定是那個人？”
秦翹回答：“我敢用性命擔保！”
“那我們就去會會他。”陳醉由衷微笑道，這是這麼多天查下來第一次感覺到接近真相。“秦翹，幫我給樂法醫打個電話，通知他去醫院取樣。”
陳醉先去了趟銀行取了五千塊錢。
“你拿這麼多錢做什麼？”秦翹不解。
“探望病人總得要帶撫卹金啊。”
秦翹眉頭打成了一個死結，“可他是兇手。”
“秦翹！你記住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反而被他捏住了把柄，要是真問起責任來，這錢我們也必須給。他不怕把事情扯大，但我們還要顧及小古今後的日子。在現階段只有忍耐！直到我們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強大到我說這是鹿，沒有人敢說這是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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