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咧開嘴，“厲害，不過再厲害也被汪曉餘壓得死死的。這孩子心眼不壞，但嘴黑還不樂意服輸，總是挑釁人家汪曉餘。汪曉餘多伶俐啊，不動聲色，每次考試每科我都壓著你打，他能不來氣。不過有競爭好，有競爭才有動力。”
“汪曉餘這麼厲害啊。”
“可不是，去年全市排名第二啊，僅次排名第一的陳醉，別看莫巖那麼針對汪曉餘，到了真章也得服人家，扛得住。”
“那，那莫巖考了多少名？”
“四十五。”
“差這麼多啊。”秦翹驚呼。
“可不是，你覺著你在班裡成績前五不錯，年級前十不錯，可放在大環境下指不定有多少人跟你是同一水平的。”
海洋中的生存法則，一直都是小魚吃蝦米，中魚吃小魚，大魚吃中魚，鯊魚吃大魚。等到都剩下鯊魚了，那就是一場不見血腥的廝殺。而汪曉餘陳醉就是這裡面的鯊魚，莫巖則是大魚，大魚長得再壯碩也無法躲避鯊魚的追殺。
就像是一場早已寫好結局的戰役，留下的只有成功者的蔑視和失敗者的不甘，一瞬間，秦翹對莫巖的遭遇感同身受，也不在意他的惡語相向了。
每個世界都像是一座金字塔，塔尖上的人永遠只是少數的，汪曉餘和陳醉無疑是這其中的佼佼者。秦翹飛速啃食了西瓜，洗了把手，就開始跟著師母學習。
範老師夫妻倆都是高校畢業的，曾在省重點學校教過書，後來出來辦班被人舉報了，索性辭了職專職辦班，生源道是比一般的地方好，除了老師講解的比較好以外，也是因為這的老師押題特別準，自然學費也是價格不菲。
既然付了錢，就要好好學，秦翹是一個努力的人，等她把弄不懂的問題都想明白了以後，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就連範老師都下課了。
課間的時候範老師曾經出來過一趟，向師母詢問秦翹的學習情況，算是正式收了秦翹這個徒弟。
晚上九點鐘正式下課了，從裡屋匆匆走出一個垂著腦袋，帶著大圓眼睛的男生，他的面板很白，是那種不太見陽光的白，很病態很頹廢。
他的身後背了一個巨大的書包，像是烏龜厚重的殼，他第一個出門，可不一會兒又回到教室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有沒有遺漏東西，就這樣往返了三次，才正式走出了補習班。
範老師講課講得累了，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用沙啞的嗓音道：“這孩子，我就怕沒等考試來呢，就先到下了……”
秦翹不明所以，問了一起同行的汪曉餘才知道，剛剛那個男生叫王江，因為把自己逼得太刻苦了，腦袋出了點問題。
“你看他書包那麼大，像不像把所有的書都背在身上？”
秦翹贊同地點頭，像一個點頭娃娃。
汪曉餘有些難過地說道：“他可不就是把所有的書都背在身上了。”
“啊？所有的書？”
“不僅是書，還有老師發的資料、課外練習冊什麼的，都背在身上。”
“他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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