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事走過來,氣勢洶洶的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的田莊鬧事,馬上給我道歉,否則我便要報官了!”
流香都被對方的無恥給氣笑了,“你才是好大的膽子,這田莊乃是我家姑娘的私產,何時成你的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說著,流香從懷中拿出了一樣東西,抖平了,往跟前展示。
“這是田莊的地契,上頭的持有者名字,都瞧清楚了沒?”
前一秒還囂張的總管事,在看到地契上晏明珠的名字之後,眼睛明顯閃過不可置信和驚慌。
因為他先前來管理田莊的時候,是裴家的人僱傭的他,而且裴家還說了,這田莊是屬於裴家的,只需要每年交足額的收成,裴家便不會多管。
也因此,總管事才會將田莊逐漸當做是他自己的,還培養了不少自己的勢力,在田莊裡胡作非為。
卻沒想到,這田莊竟然變成了這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小姑娘,而這初次見面,他就把東家給得罪了,日後還不得被穿小鞋?
“東家恕罪,小人絕對沒有佔為己有的意思,只是小人接管田莊之後,便一直是盡心盡力的,您看田裡的莊稼,長得多旺盛啊,小人每年上交的收成,可都是要比最初定下的多上一倍呢!”
當時晏明珠的嫁妝,是被汪氏給佔為己有,汪氏這個人,頭髮長見識短,只注重眼前利益,讓她自己去管田莊和鋪子什麼的,她肯定是管不來的。
所以只要田莊和鋪子能每年交上足夠的銀子,夠她吃吃喝喝,她又怎麼會管實際的情況。
元怡笑都聽笑了,呸了聲:“狗屁,你的盡心盡責,便是靠著剝削農戶換來的!老人家年紀都這麼大了,你們竟然用鞭子抽打,簡直是喪盡天良!”
“東家冤枉啊,小人這麼做,都是被逼無奈的選擇,您此前沒來過田莊,所以不知道田莊的真實情況,這些農戶,都是小人花銀子過來的,這些人,偷奸耍滑慣了,只要一個沒看住,便會趁機偷懶,一個人偷懶,帶動著一群人,如此一來,這莊稼豈不是就要完了?
這上下幾十張嘴要吃飯,小人實在是沒法子,才會用上鞭子,但也都是嚇唬嚇唬,稍微抽打兩下,叫他們吃點兒苦頭,便也就能讓他們有力氣繼續幹活兒了,否則,這田裡的莊稼,長勢也不可能會這麼喜人呀您說是嗎?小人這一腔忠心,可都是為了田莊,為了東家您呀!”
元怡笑立刻反駁:“胡說八道,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為了表姐,在拿出地契之前,你還囂張的要把表姐給抓去官府,你這分明便是藉著剝削農戶,來中飽私囊,私底下,必然是貪了不少銀子!”
聞言,晏明珠頗為欣慰的看向了元怡笑,這小姑娘是真的長大了,也成熟了不少,都能透過事情的表面,而看到本像了,看來這些日子,沒白費功夫教導她。
“這位姑娘,你沒證據可不興這麼張嘴詆譭我的清白,哪回交收成的時候,我不是最積極的,而且還超額交收成,您不能因為幾個低賤的農戶,便全盤否定我辛勤的付出呀!”
還辛勤的付出,養活累活全都讓農戶們幹了,他自己倒是吃得大腹便便,膘肥體壯,油光發亮的,是一點兒苦力也沒做過。
如今,還敢大言不慚的攬功勞,簡直是恬不知恥!
“好啊,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對錶姐是一片忠誠,便把賬簿拿過來,一查便知!”
一聽查賬簿,總管事立刻變了臉色。
表面上卻強裝鎮定,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去把賬簿拿過來給東家查閱。”
然後轉頭,便笑臉相迎的道:“東家,外頭日頭正旺,不如移步去莊子裡歇歇腳,吃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