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眉眼彎彎,“顯得我有誠意呀,殿下若是不想我直接來找你,那下回我讓流香代勞也成。”
祁玦迅速而又自然的改口:“本王最喜歡你的誠意,繼續保持,以後也不許改。”
晏明珠被他逗得不行,祁玦的手往下移,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揉捏了兩下,雋眉微蹙。
“出門也不記得穿件狐裘,若是著涼了吃藥,撒嬌可就沒用了,去馬車上,等本王一會兒。”
祁玦握了下後,很自然的就鬆開了,晏明珠這回倒是挺聽話的,順勢點了下頭,看也沒看裴渡欽一眼,徑自上了馬車。
裴渡欽全程目睹著晏明珠與祁玦旁若無人的親暱舉止,心裡莫名堵得慌。
就好像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意的東西,被旁人給佔有了。
分明,論起相遇的時間,他要比祁玦早得多,哪怕,那個時候晏明珠的身份是他的嫂嫂。
“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個方向,並不是通往裴府吧?”
裴渡欽有些不甘的收回了視線,這才拱手回道:
“微臣見過殿下,只是方才見晏三姑娘孤身一人走在街上,天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怕她會有危險,所以想著順路送她一程……”
誰知,話還沒說完,卻聽祁玦冷笑一聲,“孤身一人?看來裴學士不但腦子不好使,連眼睛都有問題,她的身旁有婢女跟著,街道兩旁還有不少商鋪,燈火通明恍若白日,如何會有危險了?”
裴渡欽一噎,還沒找好藉口,又聽祁玦冷冷淡淡的補充一句:“再者,她的安危,就用不著你們裴家人,貓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態的來費這個心思了。
”
“殿下你誤會了,我對晏三姑娘從未有過惡意…
…”
祁玦直接打斷:“本王自鉞山班師回朝的那日,你還帶著裴府的下人對她窮追不捨,甚至還張口汙衊她偷盜府中財物,當時,裴學士可是言之鑿鑿,面目兇狠,如今一轉眼,又說自己沒惡意,你們裴家人,還當真是將說一套做一套的偽君子姿態,拿捏得恰到好處呀,本王都不得不道一聲佩服。”
論三言兩語就能把人給氣吐血的本事,定北王殿下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話裡不帶任何髒話,卻字字透著鄙夷諷刺。
而更叫人有氣沒法撒的是,哪怕祁玦當著他的面,直接把他給罵個狗血淋頭,他也不敢出口反駁。
祁玦是高高在上的天家皇子,而他不過只是個小小的臣子。
更重要的是,祁玦說的這件事是真的,也是裴渡欽此生最後悔做的一件事,所以他也無力反駁。
“是我沒有弄清楚情況,做錯了事……”
不給裴渡欽說完的機會,祁玦已然沒了耐心,“你的道歉,分文不值,就別在這兒假惺惺的噁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