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瑩哪兒見過這陣仗,立時嚇得什麼都招了。
“是是……是一個男人,是他找上我,交給我一封書信,讓我找機會藏到元老夫人的屋裡,再借機陷害元家通敵,我……我都是被迫的,大人饒命!饒命啊!”
真是個沒用的,才剛開始就全招了。
“那個男人是誰?長什麼樣子?你與他是在什麼地方見的面,見了面之後,又都說了些什麼?”
蔣瑩瑩哆哆嗦嗦的把那日在蔣府發生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
一邊說一邊哭:“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真的,雖然我想和元家擺脫關係,但元家怎麼說也是我的婆家,可那個男人卻同我說,若是我不照著他說的做,一旦元家定罪,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去,為元家陪葬,他說只要我照著他說的做,我身為揭發元家罪行的有功之人,不但能脫身,而且日後也不怕會無法改嫁,我……我這才一時糊塗,應下了這件事,但除此之外,我再也沒有做過傷害元家的事,祖母,祖母孫媳婦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這回,再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說話的同時,蔣瑩瑩在地上爬過去,抱住元老夫人的大腿,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但元老夫人卻再也沒有半分同情與心軟,只冷漠的看著她,“你接下這封汙衊元家通敵的假信,可有想過元家也是你的家人?你將信藏到我的屋中,又跑到大理寺,狀告元家,若不是及時發現了這封信的異常,一旦定罪,元家上下幾十口的性命,都將枉死在斷頭臺之上,如今事情敗露你知道錯了,一切都已經晚了,你自己做的孽,該由你自己來償還!”
蔣瑩瑩癱軟在地,但她不想死,哪怕是抓住最後一點機會。
所以她扭頭,又抱住了晏明珠的大腿,“表姑,都是我的錯,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只要能饒了我,日後為元家做牛做馬,我都在所不惜!”
“那個男人找上你的時候,你看清他的長相了?
”
蔣瑩瑩仔細去回想,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他……他蒙著面,穿的一身漆黑,而且當時還是晚上,我實在是沒有看清他的樣子……”
“沒有看清他的長相,那留下你,又有什麼用呢?”
晏明珠近乎絕情的話,讓蔣瑩瑩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我……我是瑾深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入元家的正妻,我也是元家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聽到這話,晏明珠反而是笑了,“蔣瑩瑩,還記得外祖父出殯那日,你私自逃走之後又回來,進元家大門的時候,我同你說過什麼嗎?”
蔣瑩瑩茫然的看著晏明珠,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晏明珠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
“我說,你逃走之後再回元家,是我們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只要你再踏進元家大門,日後若是再做出有損元家的事情,你就不是元家的孫媳婦,而我,再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說著,晏明珠不再看她,只轉身道:“大人,按照大昭律法,欺瞞官府,誹謗汙衊他人,該如何審判呢?”
“依律,該杖責五十,之後再受鹽刑兩個時辰,來人啊,帶下去行刑!”
鹽刑顧名思義,就是在一桶水裡加入食鹽,把人放在鹽水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