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百濟堂的一干事由給安頓好,晏明珠這才讓流香把店門關了,明日再過來。
在上馬車的時候,晏明珠突然問了一句:“殿下可知,帝都哪家鋪子,做鞭子的手藝比較好?”
祁玦腳步一頓,淡道:“隨本王來。”
莊柯像蚊子一樣,跟在他倆的屁股後頭,話不是一般的多:“晏三姑娘,你要鞭子嗎?你一個姑娘家,要鞭子做什麼?”
晏明珠笑了笑,很有耐心地回著:“用來防身的。”
“你還會耍鞭子?牛逼啊,這麼說起來,我倒是想起,咱們大昭也有個女子,鞭子耍的那叫一個絕,就是明家阿珠,大昭唯一一位輔國大將軍,你知道吧?”
不等晏明珠回答,莊柯又自顧自地往下說:“不知道也沒事兒,你隨便去茶樓或者瓦舍轉一圈,常年佔據說書唱戲榜前二的,就是這位女將軍,還有我大外甥,我大外甥也很厲害的!”
晏明珠哭笑不得,他提起這事兒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著重強調一下祁玦很厲害?
對上莊柯圓溜溜的大眼,見對方盯著她,只等著她回答,晏明珠便點了下頭,順著他的話:“嗯,殿下很厲害,殿下最厲害了。”
莊柯馬上用胳膊肘抵了下祁玦,用一隻手擋住嘴巴,暗戳戳地說道:“大外甥,聽見了沒,你在小娘子的心裡,是最厲害的存在呢!”
這廝,就差沒把“這姑娘對你有意思”貼在臉上了。
祁玦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板栗,語氣寡淡:“一邊待著去。”
莊柯捂著被打疼的腦門兒,灰溜溜地把屁股挪到了座榻的另外一邊。
卻沒有瞧見,在他往旁邊挪的時候,祁玦的唇角微微上揚,星眸中的清霜漸漸化去。
雕花寶馬緩緩停了下來,晏明珠撩開帷幔,探出身子,一眼就看到了鋪子正中央掛著的招牌:金滿樓。
莊柯一瞧金滿樓,立馬給了祁玦一個“大外甥你很上道,知道姑娘家最喜歡什麼”的眼神。
然後小嘴巴拉地和晏明珠說道:“晏三姑娘,這金滿樓可是帝都最大,生意最好的首飾鋪,這裡頭的金銀首飾,可不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那都是帝都貴女們的首選,而且每次金滿樓出新品,那要是沒點兒後臺,可是定不到的呢,誰要是能買到金滿樓出的新品,那都能在貴女圈中炫耀一番。”
晏明珠側目看他,心裡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位莊小公爺要同她說這個。
莊柯話頭一轉,又道:“但我大外甥就不一樣了,他這身份,只要往那兒一擺,金滿樓定然把啥新品都往他跟前擺,所以不用客氣,看中什麼首飾了,不用管價錢,只管說一聲,我大外甥都給你包了!”
晏明珠哭笑不得,“小公爺,我只是來定做鞭子的,不買什麼首飾。”
莊柯立時睜圓了大眸,“定做鞭子,和買首飾,這完全不衝突啊,再者說,你看看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的,就只戴了個滿大街都能買到的流蘇簪,紮在人群中都找不出來,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你這稍微拾掇一下,也能忽略臉上的胎記,勉強夠得上是個清秀的小娘子吧!”
然後莊柯就又被祁玦給賞了個後腦勺,“滾回馬車上去。”
莊柯敢怒不敢言,他這大外甥,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這費盡心思巴拉了半晌,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他未來的幸福生活!
但莊柯不敢實話實說,只能委委屈屈地溜回了馬車。
晏明珠同祁玦剛走進店面,隨意掃視了一圈,發現這鋪子的生意是真的興榮。
而且一眼望去,都是姑娘家,各年齡層都有,她們大部分都是自己在挑選首飾,旁邊並沒有夥計跟著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