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稍後本官將派衙差帶著原告再去醫館看一看,你也隨同,醫藥費你全權承擔,如何?”
“奴家無異議!”黃四娘躬身道。
一旁的魏三顯然還不滿意,正要說話,就看到洪寶祿冷眼看向他。
“魏三,你也莫要得勢不饒人,再追究,本官就深究了!”
頓時,魏三也拱手道:“小民,也無異議。”
“好,那此桉便算結了,你們兩個帶著原告與被告去醫館,退堂!”洪寶祿高聲道。
黃四娘朝著趙頊與向芯兒再次作揖表示感謝,然後便和魏三與兩個衙役去了醫館。
趙頊、向芯兒和徐虎都是一愣一愣的。
這……這桉子審的,不是和稀泥嗎?
還是在大宋皇帝和皇后的面前和稀泥。
這不是不想幹了嘛?
四人離開後,洪寶祿看向趙頊三人,道:“你們三人,隨本官到後堂來!”
片刻後。
趙頊、向芯兒、徐虎三人跟著洪寶祿來到了衙門後廳。
洪寶祿將房門關閉後,連忙拱手道:“臣洪寶祿拜見官家,和……”
他求助地看向徐虎。
徐虎道:“這位是皇后娘娘!”
“拜見官家和皇后娘娘!”洪寶祿甚是恭敬地說道。
當即,趙頊和向芯兒坐了下來。
趙頊看向一臉汗水的洪寶祿,問道:“洪寶祿,你是覺得朕與皇后所言有假,還是你不想幹了?桉子是這樣審的嗎?這符合《宋刑統》嗎?”
洪寶祿撩起長袍,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臣知官家和娘娘有疑惑,且聽臣講一個桉件,二位便知臣的審判有沒有過錯了!”
“講!”趙頊冷著臉,對方若講不清楚,趙頊便先收拾他。
“此桉發生在去年,江南蘇州地界。有一個小娘子,名為祁盼兒,曾是江南地區某勾欄裡的花魁。她和黃四孃的遭遇相似,在當紅時期賺了一筆錢,然後便消了賤籍,去揚州開了一家茶樓。”
“茶樓生意甚是紅火,但總有人來搗亂,畢竟,她一個柔軟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做生意本就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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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一個知曉她曾為花魁歌伎的無賴,非要聽其唱曲。那祁盼兒不願再回到從前那般以色藝取樂男人,便將那人告到了官府,官司倒是打贏了,但她的茶樓很快也黃了,人也投河了!”
“茶樓黃了?人投河了?為何?”趙頊不解。
“因為,像這類曾為伎女的女子,即使脫離了賤籍,也是遭人看不起的,想要尋一個好些的夫婿,只能為妾。”
“那欺負她的無賴從牢獄中出來後,便四處宣傳祁盼兒曾為女伎的訊息。這導致,很多到茶館喝茶的男子都是奔著佔便宜來的,有的甚至想要留宿,最後還有文人在茶樓門口兩側貼了一副逼得祁盼兒投河的一句話。
洪寶祿猶豫了一下後,才說道:“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
聽到這句話,趙頊和向芯兒的臉色都陰沉下來。
世間最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