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本官何時強奪了士紳富戶的土地?是你們這些人不把百姓當人看,剝削成癮。你們這樣的人若死絕了,壽州才能成為一方淨土。當然,你老人家也活不太久了!”
“你所言的本官三大罪狀,純屬子虛烏有。有能耐,你就找人去汴京彈劾本官,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歪!”
“本官念在你九十歲了,且往昔對朝廷有功,不想罵你。像你這種黃土都埋到下巴的人,從百姓那裡掠奪的錢財還不夠花嗎?別有事沒事就仗著自己以前的身份給朝廷添堵,最終只會落得個晚節不保,甚至死後壽州的百姓會掘你徐家祖墳的……”
當世,除了那些不講道理的悍婦外,還真沒有幾個人在辯論或對罵上敵得過王安石。
“你……你……你……”徐尤氣得呼吸急促,使勁敲起柺杖。
一旁的徐貫雄用手在其胸口順氣,片刻後,徐尤才恢復了正常。
他站起身來,看向王安石,丟下了一句狠話。
“王安石,你等著!老夫將讓你在朝堂永無立足之地!”
說罷,二人氣呼呼地離開了。
……
深夜,徐家書房。
徐貫雄手提毛筆在信紙上飛快地撰寫著王安石的罪名,寫完後,將其遞給了徐尤。
“爹,我將你所講的三條罪狀都寫進去了,然後準備再謄錄十份,連夜送往京城。”
徐尤看後,搖了搖頭,道:“不行,罪名太少了!”
“這……這三條條條都是大罪,一旦坐實,不說讓他入獄,他至少也要丟官!”徐貫雄興奮地說道。
“兒啊!你還是不懂朝堂,文官的奏疏,向來都是言語誇張,官家大多隻信一成。另外,那些忤逆犯上、欺君的大罪名,已經變成了常用說辭,官家和中書不會以此貶謫官員的,你讓為父再想一想,還有什麼罪名能套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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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貫雄對其父親一臉崇拜,暗道薑還是老的辣!
“有了,你將強拆宅院寫上,這屬於實事,另外將王安石囚禁鄉紳也寫上去!”
“囚禁鄉紳?這沒有呀!”徐貫雄一臉疑惑。
“傻兒子,你明日帶著鄉紳地主接著去府衙門前鬧,鬧得越厲害越好,王安石若忍不住,自會抓人。而他一旦抓人,便有把柄落在我們手裡了,上面若派人來查,我們便有了確鑿的證據!”
“爹,還是你壞……哦不,還是你高呀!”
“哼,你以為爹在朝堂幾十年是白混呢,這裡面的道道深著呢!”徐尤捋了捋鬍鬚,又說道:“你再想幾條適合扣在他頭上的罪名,湊夠九大罪狀,然後再送往汴京!”
“好嘞,爹!”徐貫雄一臉興奮。
後半夜,徐家家僕騎快馬,連夜奔向了京城,信件所送之人,皆為徐尤的門生故吏。
而第二日,近午時。
徐貫雄帶著一百多位壽州富戶又將壽州府衙堵住了。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帶了足足有三百名打手,以防再被百姓和那些婦人們毆打。
他們也非常清楚大宋律法。富戶們只是坐於府衙前叫喊,並不去攻擊府衙大門。
“廢除分級加田稅條例!”
“廢除分級加田稅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