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老相公過譽了,論才華,朝堂上比我優秀的太多了,我有自知之明,能掌一州也就滿足了!”
呂公著說話不緊不慢,客氣且禮貌,且句句都是大實話。
這讓富弼和張方平二人很是無奈。
接下來。
二人只能選擇尬聊,從陳年往事聊到當下朝堂新法,從汴京市集聊到蔡州民政,甚至還聊起了大相國寺的和尚。
富弼與張方平輪番上陣,足足說了有一個多時辰。
在說道朝廷國策時,呂公著也會回幾句,並且頗有想法。
但一講到他當御史中丞,他便屢屢推遲,表示不願再做京官。
就在二人已經不知道聊些什麼的時候。
呂公著緩緩站起身來。
“二位相公,時間也不早了,下官每日此時基本就躺下了!”
此話一出,明顯就是委婉地趕人了。
富弼與張方平只得無奈地選擇告辭。
翌日一大早。
張方平便進宮向趙頊彙報了昨晚與呂公著的溝通情況。
趙頊感嘆道:“待朕見他後再說吧,他若真不願回京做官,朕也不會勉強,”
一個時辰後。
呂公著來到了垂拱殿,趙頊直接將其召到了偏殿。
“臣蔡州知州呂公著,參見陛下!”呂公著拱手道。
來之前。
他已經想好了拒絕做御史中丞的多個理由。
他並非無仕途抱負,而是在被先帝傷透了心後,只想在地方上幹一些實事。
並且他覺得自己在說話方面確實存在缺陷。
若真做了御史中丞,他的的說話方式,可能不但會讓百官厭煩自己,還會讓官家厭煩自己。
畢竟,實話難聽。
而他又壓抑不住。
況且說了實話,官家也不一定採納。
他何必觸這個黴頭呢!
趙頊面帶笑容,突然擺了擺手,將左右都屏退了。
垂拱殿內就剩下趙頊與呂公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