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怔了一下,方言星輕聲呼喊他名字的聲音仍迴盪在耳畔,他慢慢轉過頭,看著她。
她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
方言星神色複雜的望著顧念,他的臉一如既往的好看,又一如既往的蒼白,她感到自己心裡的某些東西在慢慢崩塌。
顧念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他,眼裡情緒翻滾。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很久,有著彼此猜不透的情緒。
方言星看著他,又想起那天陌從汐說的話,她的目光跳動了一下,艱難的吐出:“你有遺傳性心臟病,為什麼從來都沒有告訴我?”
腦海裡忽然浮上很多畫面,她的眼神愈來愈痛苦,她竟然不知道他有心臟病。
顧念神色微變,單手扶著冰冷的欄杆,苦笑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方言星點點頭。
如果陌從汐不說,她是不是永遠都被矇在鼓裡?
下一秒鐘,顧念淡漠的語氣傳來:“可這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就像當初方言星對他說的一樣,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從此以後各奔東西。
他一想起那時方言星冰涼的語氣,心裡就難受的要命,可是她說的對,真的沒有關係了,所以他有什麼病,也與她無關了。
“怎麼會沒有關係?!”方言星揚聲道,往事一幕幕再一次重現腦海,她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吐出:“當初你為了陪我,咬著牙陪我玩了三遍過山車,下來後吐的昏天黑地!為了順著我的喜好,你幾乎陪我玩遍了遊樂園裡刺激的專案,你還陪我看恐怖片!你的心臟根本不能受任何刺激,也不能嘗試任何刺激性專案,可你都做過了,為什麼要瞞著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有更強的負罪感,我會不忍心傷害你,忍不住一次又一次責備自己。
顧念的嘴唇唰的一下變得蒼白,是啊,有著心臟病的他為了一個女孩,強撐著玩刺激性專案。
他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眼:“我不想看到你失望的表情。”
所以他寧願讓心臟承受巨大的負荷,也要看到她的笑臉。
方言星冰冷的表情在他的這句話後突然崩塌了,她漸紅了眼:“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值得嗎?”
之前她不知道,現在想想覺得有些後怕,他的病不允許他的劇烈運動,可是為了她,他卻那麼不顧一切。
顧念微笑:“值得。”
他看著方言星緊繃的表情,忽然有一絲開心,她這麼緊張,是在擔心他麼?
原來她之前所說的,什麼已經忘了他了,都是謊話,她明明不誠實,還在關心著他。
“你的病…能治好嗎?”方言星問。
聽說心臟病超級恐怖,一旦稍有不測,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要永遠的與這個世界告別了……
顧念笑了,她果然還是很關心他的,心情好像沒之前那麼糟糕了。
他慢慢說道:“我的心臟處是遺傳我外婆的,一般遺傳的比較難治,但這些年來,醫生們一直在努力幫我,現在的我很好,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他不會告訴她,他的病很棘手,必須要動手術換心,可是要找到一顆十分匹配的心臟比登天還難,這些年來,家裡人一直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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