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刻意被擺在一邊,其最底下儲物格。泰隆微微退後幾步,向下俯視而去,那是一塊留影石上。
靈力閃過,眾人合影浮現而出。
年輕身形,體現著點點滴滴歲月感。只有這位大小姐,讓他被那般稱呼,也只有留影石上這位大小姐,讓他仰望。
留影石中最中央身形,年輕如她,嬌俏美麗。身側,他以及那幾位同僚、好夥伴,現在,哎……可能還是他,第一個最有幸收到她訊息。
“做為第一次主動聯絡,那個幸運兒吧。唉,老朋友們,不要怪我喲。”
喃喃自語,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抬頭從最底下格子一點點兒向上望去。在最初那段日子,紛飛記憶是大海中一片扁舟。
泰家作為柳青宗親顯貴與特殊存在,其子女可以參選,會有幾位幸運兒,在成年禮那一天遠渡重洋,踏上尋祖道喜之旅前往本家。
此去需花費一年時間,需提前數年準備。依稀記得成年禮那個年節,本家大院外有這麼轉角迴廊。一位少女同樣不喜年節會場,那熱鬧過頭的氣氛,就這樣在會場外那座挑高木塔頂上,眺望著遠處。
而在底下看到那位少女,似乎是他們幾個第一次相遇,邂逅就是這麼突然發生在那個塔頂上。
這一相知相識,一晃就是三十多年。最後的最後,他們本身只是想來看看罷了,但都不約而同都在那留下了很長一段時間,也同時在那段輝煌歲月留下了濃厚一筆。
不曾想這大舞臺上,他們能飛那麼一次。
他做了三十年跟班,陪她走過了很多路,見過太多人。他有想過從此割裂,改頭換面丟下那個難以啟齒之名,然而真正家書入手那天。
他明白了,恍然大悟了,因為家族老一輩需要他,重新繼承泰家的重任,所以先行辭她而去。
泰隆一直都是這麼說服自己,就像現在也是這樣,一次又一次。但心心念念也會如意,再次重逢,他等來的卻是一言不發與一夜消失。
微微靠近身形,湊在了那儲物隔窗前。探出手有些抖索,摸到了那其中用特殊金屬所鑄成一個紋章。
探出大手慢慢摸索向前,啪嗒一聲冰涼觸感,那種感覺湧動其身,附和著他胸中那原始,最渺小存在。久久不能平靜波瀾,微光搖曳這道特殊靈力復甦著,他讓其反覆迴盪在胸口。
正是因為這種感覺,再次著眼於那個熟悉紋章。往昔日子,一抹一笑,點點滴滴,與她在那個舞臺上共舞,哪怕只是一個帶著面具,一個卑賤存在,那次再次相逢時是如此刻骨銘心。
手邊那紋章是永夜神系唯一且最崇高修派信物,也是畢家最深的秘密。
抬手慢慢撫摸,其上凹凸不平,一圈圈紋路早已瞭然於胸。沉浮三十年日子,長嘆一口氣輕輕放下,隨手拿起一塊上好布匹,仔細擦拭掉四周歲月所落下一切痕跡。
良久,再次抬起頭,看向擺在紋章旁另一個珍惜收藏品,那是一臺晶分儀。這特製儀器是由超越人族所掌握靈力技術所制,那是神明本源領域,籠罩在靈力技術上頭等烏雲。
一個繞不開,無上存在。受神明晶法啟示,此製成物能將世界之塵進行精確分析,而且還可以顯示出某特定晶塵,在觀測範圍存在情況。
他一扯灰色長布,煙塵飛揚。陽光折射下跳動塵埃,透露著點點光粒,同樣被折射的目光,早已沉澱出歲月滄桑。
泰隆彎下身形,盯著這古銅色金屬器物,輕輕一吹氣,連那儀器之上沾染浮塵一併飄飛。寶光閃過它表面,歲月不曾侵蝕,這獨特存在讓人充滿渴望,也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要知道在如今這個世界上,自神帝與顏君開創新篇章。讓修士可以自由修煉,按自己心意去選擇道路,讓眾生可以隨意使用靈力,不再被差別對待。
所有人都可以追逐夢想,就這樣一個平等大時代是如此美好。人族靈力技術,如雨後春筍一般破土而出;異族也終於推翻了族之枷鎖,異族城得以實現;非生新秩序誕生,安守一方地界。
它推動世界邁向跟高、更遠之處,又誕生了多少英豪閃耀於世。他們勇攀高峰,他們成為了神帝、顏君之後,一座又一座讓人仰望的存在。
然而高峰絕寒,終有極限;血肉苦痛,神志不堅,不足以承萬鈞之力。每一個攀登高峰之輩,無論族類,都曾有一個問題。
都站在神帝所處之地,發問。
這就是高峰了嗎?這就是山頂了嗎?力量盡頭就是這了嗎?那些無法解決,無法實現之事,真就是不可觸及領域嗎?
如此問題,沒有人回答。
也沒人敢去回答,因為就連這個時代開篇之人,也是在看到這片風景之後,匆匆渡去最後壽元圓寂而去。
千百萬年來,時光還是那樣無情奔流而過,自神帝之後,多少英豪惋惜離去,空覺在這高峰之上,青空之下是那樣觸手可及,一代又一代攀登者,都在這高峰上嘗試著更向前,更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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