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夢歡一聽,趕緊伸出一隻手指指著逍遙王,說道:“哦。”
逍遙王以為她心領神會於是應道:“誒。”
此時荀夢歡說道:“先皇有二子,長子年幼夭折,次子便是當今皇上,而且先皇對萬皇后尤為的鐘愛,一生無任何嬪妃,乃是男人中的楷模,莫非傳聞有誤?”
逍遙王眉頭皺皺:“此話怎講?”
荀夢歡笑笑:“莫非你是先皇的私生子?所以當今皇上對你又愛又恨,所以給你封了個王爺的名號,卻不給你封地?這麼解釋倒也說的過去了。”
逍遙王那叫一臉的黑線呀,沒想到說了半天,荀夢歡的理解是這個樣子的,他想要說的是自己的權利之大,能手眼通天,可沒想到荀夢歡卻認定了自己就是個破落王爺,而且還是個愛吹牛的破落王爺。逍遙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給她留下這麼個印象,不過既然荀夢歡這麼以為,那就姑且這麼以為著吧。
說實在的,歷朝歷代誰也不會相信一個皇帝會單獨出行,更不會有人相信一個皇帝會和一個只相處了一日的女子單獨出行,這讓逍遙王心中倒是很安穩,畢竟任何人都有需求,而她總不會對一個落魄王爺有太多的要求。
逍遙王笑了笑:“隨你怎麼說,本王說的給你辦成就好了。”
荀夢歡白了他一眼:“吹,繼續吹,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此處到江都還有白十里地,這樣下去,我們到地方,天都要黑了。”
逍遙王點點頭,然後跟著他再次騎上馬,往江都一路趕過去,天下財富看江南,江南財富看揚州,揚州財富看江都,那曾經是隋煬帝的陪都,自從大運河建成之後,一度成為南北運力的主要幹線,比起海運要安全快捷的多。
而江都便是這條運河的主要中轉站之一,南北調運的貨物從這裡中轉,讓這裡變得非常的繁忙,尤其是碼頭周邊方圓幾十裡的百姓都靠著這個碼頭討生活。
這便讓這個碼頭更加的喧囂,尤其是碼頭周邊的客棧簡直比秦淮河還要熱鬧,來往走卒們,無不在此處逗留,隨著來往商客增多,此處的商販也便的多了起來。
商販多了,自然就有了消費,什麼酒肆茶館客棧賭坊,青樓夜場鏢局當鋪在此處應有盡有,日落時分荀夢歡和逍遙王出現在江都碼頭吃喝一條街上,這條街喧囂無比,來往商客如雲,街道上更是人擠人,擦著肩膀而過,拉著一匹馬都能形成擁堵。
而且他們來往腳步匆匆,好像在追趕著什麼,走路都帶小跑的,行人行色匆匆,和金陵的那副閒情雅緻驟然不同。看到這樣的景象,逍遙王不由的詩興大發,對著過往行人不由的說道:“來來往往異鄉客,行色匆匆到運河,雖為販夫與走卒,賞景渡口月光色。”
荀夢歡白了他一眼:“好啦,別酸了,此處來往行人如此之多,我想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客棧呢。”
逍遙王哦了一聲,說道:“那道也是,如果找不到客棧,我們便去驛館唄。”
荀夢歡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逍遙王:“你來幹嘛的?”
逍遙王愣了一下:“查賦稅呀。”
荀夢歡搖搖頭:“既然來查賦稅,你去驛館,讓說有人都知道你來查賦稅是嗎?”
逍遙王眉頭挑了挑,然後說道:“荀姑娘說的有道理,這件事要悄悄的查,不能去驛館,走找客棧去。”
說著他們便沿街打聽客棧住所,果真如荀夢歡所說,一條街上所有客棧都是人滿為患,直到找到離碼頭約莫十里地的偏遠處,他們終於找到一家客棧。
可是實乃不巧,就連這樣的客棧也僅僅只剩下一間房,那掌櫃的根本不在意你是什麼客人,也不在意你住不住,眼皮都每抬一下,對著他二人說道:“現在就剩下天子一號房了,住不住隨你們,不住趕緊走。”
逍遙王一聽不樂意了:“嘿,你這掌櫃怎麼說話的?我們畢竟是客人,又不欠你銀子,說話有必要這麼衝嗎?”
那掌櫃的抬起頭:“可觀,小的忙得很,沒功夫和你閒扯,不住的話,趕緊滾蛋。”
逍遙王更加來火,轉身就往外面走,而他們剛轉身,那掌櫃的便扯著嗓子說道:“哎,客觀,方圓三十里可都沒客棧有空房了,你們可要想清楚哦。”
逍遙王搖了搖頭,他看了荀夢歡一眼:“要不荀姑娘,我們就住下?”
荀夢歡瞪了他一眼:“哪有孤男寡女住一間房的,何況本姑娘可從沒和其他男人住過一間房。”
那掌櫃的蔑視的笑了笑:“我說姑娘,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何況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若是想要保持清白,你就不要和這位公子一同出門呀,何況天字一號房是套房,我看這位公子相貌堂堂,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姑娘我勸你,小店你們不住,那你們只能睡大街了。”
荀夢歡被那掌櫃的說的氣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心裡卻很糾結,這家店不住,估計真的是沒地方住了,可是要和逍遙王住在一起,她很不樂意,逍遙王嘿嘿一笑:“罷了罷了,我們先住下,然後再找找,實在找不到在回來住不好嗎。”
說著他便已經把銀子給交了,上次他找石文義討銀子也算是長了記性,所以現在帶的銀子很多,荀夢歡這下明白了,難怪他的包裹那麼沉甸甸的。
掌櫃的笑眯眯的接過銀子,然後把鑰匙遞給逍遙王,他們二人上了樓,自古客棧有個不成文的講究,那便是按照天地玄黃,或者天地人來區分房間的優劣。
而天字房間,確實裡面最普通的,真正好的人字房早已經被有錢人給包了,所以荀夢歡並沒有對著天字一號房有過多的期待,可是開了門之後,才知道自己不僅不應該期待,甚至有點上當的感覺。
這哪裡是所謂的套房,而是一間房裡面僅僅有兩張簡陋的木板床罷了,而且那木板床還破舊的很,坐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就連房間裡面都有一股黴味。
雖然是二樓但也潮溼的很,不知道是不是江都水多的原因,一閃只有一臂寬的小窗戶,讓房間裡面顯得黑壓壓的,荀夢歡眉頭一皺便站起身來。
逍遙王趕緊問道:“你要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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