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骨刀趕緊說道:“屬下不敢欺瞞。”
荀夢歡不由的點點頭,但是心中卻有些失落,沒想到荀家大院對荀家堡是這個態度,而且她也為自己的父親鳴不平,但是她卻無能為力,畢竟生死關頭,誰都要活命。
荀夢歡長嘆一口氣:“那我該怎麼做?”
刮骨刀畢恭畢敬的回答:“晚些時刻,你就裝作逃走,然後逃到荀家祠堂,荀齊剛每日都會到荀家祠堂去一趟,今天也不例外。”
荀夢歡點點頭:“好聽你的。”
入夜十分,青紗籠罩的黑夜,遠處的犬吠聲聲,遙遠的聲音互相的交織,荀家大院的街道並不繁華,青石的街道上溼噠噠的,剛下過雨的街道很實話,在微弱的燈籠下面,荀夢歡穿著破舊的下人的衣衫,一落逃跑,後面有幾個大漢在追。
大漢追的很是賣力,荀夢歡也一路逃竄,直到一隻逃到一處空曠之處,看到一個古樸的房子,那便是荀家祠堂沒錯了,雕樑畫棟的顯得很大氣。
荀夢歡顧不得這些,趕緊衝了進去,此時一個老人家正從裡面出來,看到荀夢歡,便疑惑道:“姑娘你這是?”
荀夢歡趕緊抱著那老人家的腿哀求道:“大爺,救我,救我,我是從楚館裡面逃出來的,他們正在抓我。”
那老人家趕緊探出頭去,看到幾個大漢拿著火把,正往這邊追來,他趕緊把祠堂的門給關上,直到那幾個人走遠,然後蹲下身子安慰道:“姑娘,放心,他們走遠了,不知道姑娘為何到我荀家大院,難道是來尋親的?”
荀夢歡驚慌失措的說道:“大爺,我是荀夢歡,我是來找族人的,白日剛到這裡,被人下了蒙汗藥,賣到了楚館,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大爺救我,救我。”
可那老人家的臉上卻突然變了顏色,顫抖的語調問道:“孩子,你說你叫什麼?”
荀夢歡趕緊確認道:“大爺,我叫荀夢歡。”
那老人家的眼中立刻噙住了淚水,顫巍巍的說道:“孩子,你叫荀夢歡,你是天楓的孩子?”
荀夢歡自然不用隱瞞:“家父正是荀天楓。”
那個老人再也忍不住了,仰天哭訴:“孩子,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老頭子找了你們十年呀,十年呀,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我是你的叔爺爺呀。我是荀齊剛呀。”
說著他那雙顫抖的手,將荀夢歡攙扶了起來,荀夢歡也被感動了,叫了一聲:“叔爺爺。”
荀齊剛趕緊拉著荀夢歡走進了祠堂,祠堂裡面卻並沒有荀天楓這一脈,甚至連荀夢歡的爺爺輩都沒有,但荀齊剛卻領著荀夢歡到了一處暗格處,拉開那個暗格,裡面擺著近百塊牌位,正是荀家堡的一干人。
上面也有荀夢歡自己的牌位,荀齊剛伸手拿出荀夢歡的牌位,然後用顫抖的手撫摸著說道:“孩子,你還活著太好了,荀家堡太慘了,我們作為宗親,也無能為力,只能為你們做這些了。
不過天楓被判了叛國罪,那可是大罪,所以宗親們不同意將荀家堡的人的牌位進祠堂,這是我悄悄的做的,孩子,叔爺爺沒用,叔爺爺對不起你們。”
荀夢歡搖搖頭:“足夠了。”但荀夢歡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憤恨難平,這個仇一定要報,這個冤一定要雪,她再次領悟到,若是這個仇不報的話,那荀天楓將會成為永遠的罪人,她似乎理解了孟千巡,為什麼連命都可以不要,但仇卻一定要報,她狠狠的咬住了牙。
荀齊剛,拉著荀夢歡左右打量,一邊打量一邊說著關切的話,至於荀家大院的事情,荀夢歡也瞭解了差不多,天色已晚,荀齊剛便領著荀夢歡到了家裡,她被安排到一個廂房,由一個小丫鬟照顧著。
而沒多時,便進來好幾個人,那丫鬟介紹到,這是荀家的大爺,二爺,三爺,五爺。為什麼沒有四爺,那是因為四爺正是荀天啟,此時正在邊疆。
他們代表的是荀家的各個房頭,荀家也是一個大家族,所以人口眾多,但因為荀家堡一事,倒顯得有些凋零,此時荀齊剛坐在中堂上,看著他們便說明了情況。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詢價大爺荀天楊便厲聲說道:“大叔父,你怎麼這麼糊塗呢?要是天錚兄弟在家,絕不會同意你怎麼做的,荀天楓是什麼人?他是我親兄弟,可是他也是叛臣呀,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但是這朝廷的禁令還在呀,大叔父,你這不是惹火燒身嗎?”
此時三夜荀天淼也附和道:“大叔父,天楊哥哥說的對呀,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丫頭送到官府去,要是被官府查出來,那我們荀家大院可是要遭受滅頂之災呀。”
荀齊剛臉色並不好看他把目光轉到了五爺荀天磊的臉上,問道:“老五,你怎麼看?”
老五荀天磊是個深沉的人,他並沒有激動的和荀天楊還有荀天淼一般,而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挑了一下眉頭,說道:“大叔父,按照宗族禮法上來說,荀天楓無論如何也是我荀家的人,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錯誤,我們荀家不應該拋棄他。”
“老五,你是不是瘋了?”荀天楊斥責到。
此時荀天磊將手一揮,攔著了荀天楊,接著說道:“可是大叔父,我們詢價一大家子人,數百條人命,若是因為一個丫頭,惹了官司,我想天楓兄弟也不願意看到。”
荀齊剛算事明白了,眉頭微皺:“那按照你們的意思呢?”
荀天磊看了荀天楊他們,然後微微挑起眉頭:“我贊成大哥三哥的說法,把這個丫頭送到官府去。”
荀齊剛狠狠的一拍座椅,咬著牙說道:“你們好狠呀,夢歡這丫頭是天楓那一脈最後的獨苗,你們怎麼忍心天楓絕後呀?”
荀天磊卻反駁道:“可是大叔父,她畢竟是個姑娘,遲早是別人家的人,怎麼能說是天楓兄弟的獨苗呢?天楓這一脈已經絕後了。”
在一側房間裡面的荀夢歡聽的真切,她的心開始發涼,涼颼颼的那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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