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老夢接了一張請帖,洛煙公主作東請我們一等人前去排雲殿小聚。
我計算了一下時月,今日是六月初七,想是與一個月後的大婚有關。
我有意推遲,可洛煙公主差人幾次三番的來請,我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我怕見到木月,更怕見到他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時的樣子。
洛煙公主嬌羞的笑聲迴盪在殿廳內,眾人拱手道喜,商量諸多事宜。我只好閉耳塞聽,只顧呆呆望著窗外,卻總覺得木月的視線飄渺落在我身上。
待我回望與木月時,他的目光亦如蜻蜓點水般移開了。
“既然洛煙的婚事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子玉的婚事也該早些定下來,尊上認為如何呢?”一位高貴的婦人又提起了話頭,看這架勢應該是洛煙和那銀狐少年的孃親。
木月飲了杯酒未說話,一旁的染秣公主一派委屈看向左側,視線的盡頭正是一直在喝悶酒的火西。
“染秣如今也大了,是該與染秣接觸接觸,莫要生分了。不如便在八月初八訂婚,也是雙喜臨門!”
“不可。”火西出口制止道。
眾人皆驚奇,禮數甚欠望著他。
那婦人臉色一頓,笑裡藏刀問:“這位將軍說說到底有何不可?”
我看得熱烈,瞪大了雙眼,如今正要上演這搶親的戲碼了!
豈料,未等火西說話,一旁陰沉著臉的銀狐少年終於忍不住了,任性袖子一揚:“我不願匹配你家公主,倒看中了個別的姑娘。”
木月好似卸了一口氣,水波不興問道:“不知子玉看中的是誰?”
“正是她!”
話音未落,那銀狐少年伸出手正正指向我處,我正在看熱鬧,被這猛地一指驚得愣了一下,轉念一想,許是我擋住了哪家的姑娘,遂乾乾笑了笑,訕訕向旁邊避了避。
誰知,那銀狐少年的手指亦隨我動了動。
我幾番躲閃不及,正擰著眉怒視與他。
那銀狐少年卻:“正是你,你躲什麼躲!”
“我?”我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想確認那銀狐少年是否認錯了人。
“當然是你!你的床我睡過,你還摸過我的屁股,休想抵賴!”銀狐少年沒羞沒臊叫到。
話音剛落,眾人一片嘈嘈切切,對我指指點點,言語不堪入耳。
只見木月的臉色由白轉青,只是沉沉望著我。
我亦不必嫌疑,轉目望向他,見他生氣的模樣,我心中卻莫名舒暢起來。
對視良久,木月轉頭對銀狐少年道:“這位姑娘僅是青雲宮一女婢,子玉當另選良人。”
女婢,我被這二字刺得生疼......
洛煙公主看了看我,露出初見我時那明媚無暇的笑容,挽著木月的手臂,在木月耳邊輕輕說了什麼,分外親暱。
若不能與木月相守,只能看他與別人恩愛相伴,我寧願逃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我上前幾步,拜在木月腳下:“我瞧這子玉公子也生的俊秀,若子玉公子不嫌棄餘兒身份卑微,餘兒便願意跟隨子話公子而去,望尊上成全!”
“一言為定?”銀狐少年一喜。
木月一怒。
老夢一驚,趔趔趄趄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不可,不可啊!”老夢將我扯在身後,愁眉苦臉道:“餘兒體質陰寒不可去那等燥熱的地方,時日久了,定要將你烤成一灘膿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