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朝堂之上,落髮可聞,倒是輪到他們一個個的膽戰心驚了,臉色蒼白了!
斷離袖肘一甩,回身便走,利落吐字道:“富遠侍首,淫亂傀門女眷,便丟入油鍋炸上一炸!竹修,無作無為,便賜五馬分屍,夢蘿執事以權謀私,肆意妄為,千刀萬剮,喂與妖獸!零啟,不忠不義,賞白綾一丈!······”
“門主作何這般趕盡殺絕!”臺下富遠聞言,凌厲一喝。
斷離腳下一滯,緩緩回過身去。
富遠仰天大笑,惡狠狠望著斷離,“原來這妖女,實則是來誘我等選出死法的把戲罷了,我等自食惡果,門主演得一手好戲啊!今日我富遠無命存活於世,你也休想獨活。”說罷,雙掌一輪,只見一道白光應運而生,富遠掌力一發,卻見那道白光改了道子,竟生生向我劈砍而來,白光襲來分外迅猛,我看在眼裡,卻是躲閃不及······
原來富遠深知自己傷不得斷離,這白光本就是向著我的,乃是要奪我性命!
眼看著這白光便要劈向我眉間,我回天乏術,只待送命,卻見斷離腳底一用力,閃身一動,將我掩在身後,手承一閉合摺扇,只是輕輕一挑,白光便忽得掉轉了個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富遠襲去,轉瞬之間便劈砍入富遠印堂,鮮血頓時噴濺而出,宛若肆意綻放的彼岸花,富遠慘叫一聲,便仰面栽倒在地。
朝堂之上,一片譁然,十幾位英姿颯爽的女殺手趁勢邁入殿內,將高臺之下眾人一一擒住。
斷離摺扇一放,面色陰沉,命令:“將富遠全族殺盡!”
臺下為首的女殺手,烈烈上前拱手應道:“是!門主!”,說完便抬腿正要向外衝去。
“門主不可。”我趕忙跪拜在斷離腳下,“富遠淫亂,無關族內妻兒老小之事,他們也且算作是受害者,請門主開恩,垂憐那些無辜生命。”
斷離定定望著我,手臂一揮,那女殺手得了命令,便又退回到了殿前,垂首等候。
“富遠意在你命,你不恨?”斷離陰森森啟口。
“有何恨與不恨,無論如何也只是他一人做錯,何甘全族呢?”我如是回道。
斷離輕笑一聲,向臺下眾殺手擺了擺手,眾殺手見狀,壓著犯人一一退了下去,我亦拂了拂衣襬,站起身來。
如此,朝堂之上,便僅剩下我,斷離與灑落一地的鮮血,場面分外壓抑,詭桀,我乾乾嚥了嚥唾沫,望了望斷離。
斷離瀟灑一收扇,在手心之中敲打出“咚咚”的聲響,步步向我走來,我竊竊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一退。
“如今,你我便來算算你的錯處吧?”
“什麼?······什麼錯處,我的錯處?”我又是向後退了一步。
“正是!你倒是要告訴我······你在不息宮好生待著······怎的卻又到了這裡?”斷離一步邁與我面前,這般,便將我逼到了一處死角,直抵牆壁。
我揶揄道:“我只是在後院散步,誰知不小心磕了個跟頭,栽倒在了灌木叢中,誰知又觸了哪個機關棋子,咕咕嚕嚕跌到了你的身上。”
“跌倒了?”斷離眉眼一抬,瞥了我一眼。
我連連點頭,應聲道:“正是!正是!”
斷離勾起嘴角,邪魅一笑,陰陽怪氣道:“若非跌倒誤打誤撞到這邊,我還以為你是蓄意脫逃呢?”
“怎會!怎會!門主真是多慮了!多慮了!”我嘿嘿一笑,聊表衷心,撣去了額間汗漬。
“不息宮後院的棋子並不是通向外界的,只不過是設來連線不息宮和凌雲殿兩處的一個簡單棋子,多年未用了,卻被你這毛毛躁躁的丫頭用上了!”斷離背向我負手而立,看不到他此時面相。
我只好垂目望著自己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