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木月一臉驚頓望著我,方與我雙目對視,便驀的避過頭去,耳根發紅,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道:“我??????幾時歡喜與你一起?”
噯?這木月為何這般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我乘勝追擊,揚著脖子追問道:“若不歡喜,為何救我性命?若不歡喜,為何偏要我餵你服藥,若不歡喜,為何招我為你謄寫案牘,若不歡喜,為何留我一同共用晚膳?”
木月揚起一指又戳中我眉心,嘖嘖??????又來這招,一見理虧便動用武力,不甚地道,不甚地道啊!
木月眼簾半垂,喃喃道:“你與隱兒,果真不同??????隱兒性子清冷,你卻這般??????”
哎!怎的又提這人作甚!我慨嘆一聲。
“繞嘴不堪!”木月用恨鐵不成鋼的瞥了我一眼,搖著頭,失聲一笑。
見狀,我嘿嘿湊上前去,敲了敲木月手背說道:“你瞧!還是笑著好看,苦著一張臉多喪氣啊!”
他嘴角笑窩旋起,提起兩指,輕輕捏住我鼻尖,啼笑皆非瞅著我。
我乖巧低頭用發頂心蹭了蹭木月下巴,此情此景,甚是和潤美滿!
熟料,這木月又是一驚,將我烈烈震翻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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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只得離他一丈之遠,不再敢做輕舉妄動之舉。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俗話說得並無非道理啊!
落水清露,寂靜無聲??????
岸邊梨花紛飛,伴君獨幽,與我共渡舟,我看罷他拂袖模樣,不由指尖幾瓣酥麻。
清風拂過,似水無痕,縱然光景綿長??????
當日午間,我與木月惜惜告別之後,便一路樂滋滋回了夢落閣。
木月這傢伙向來身體不好,如今衣裳盡溼可要立即換上乾爽的衣物,否則著了涼便不好了,我一派擔憂正仰頭想著。
一個不留神,被路上一突兀石子絆倒,腳下一崴,落魄跌坐在地上,屁股疼得撕心裂肺。
我思前想後,還是氣不過,遂氣呼呼爬身起來,猛踏著這不識相的石頭,邊踏邊與它煞有其事的理論上一番。
正罵在興頭上,忽聞身後有人輕笑一聲。
我回身,見落英之中,斷離一身黑紫色長袍負手而立,站在我身後,我心下一駭,倒吸了一口冷氣。
善哉,善哉!
斷離揉搓著指尖,向我舉步而來:“何時來赴我一月之約?”
我揉了揉後腦勺,盯著腳尖,弱弱應聲:“再寬限幾日便好!”
“哦?再寬限幾日。我且以為餘兒姑娘如今與尊上快意柔情,將我倆的約定??????給忘記了呢?”言罷,斷離風流一笑,將我手腕盈盈牽起。
我忙不迭訕訕抽手而出,將雙手交疊掖在背後,乾乾迎合道:“哪裡會忘,呵呵??????哪裡會忘!”
斷離視線停留在自己空落手上,半晌後,才愣愣收回,眉峰一揚,水波不興與我道:“你本不需怕我??????”
我一撇嘴,呵呵??????我倒是敢啊!一不留神,便會成了那劍下屍,刀下鬼!
嘴上卻諂媚道:“嗯嗯,不怕,不怕,乃是敬畏!”
斷離聞言,冷冷一笑,遂俯身細細盯著我瞧,我又是一駭,立時三刻垂下頭去。
過了盞茶工夫,聽得一悠然自得的聲音道:“何時去傀門赴約,還需餘兒姑娘今日便給個期限,莫要讓斷離這廂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