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轉頭對向我,咫尺之間,淺淡眸中恍惚幾分掙扎,忽而嘴角舒展出轉瞬即逝的淺淡微笑,似那陌上開花。
我面頰一燙,心口似乎有幾分酥麻滋味,癢癢暖暖,甚是舒服,亦展顏向他一笑。
卻見他手指微揚,我身上裙衣“嘩啦”一聲,驟然變化,頃刻之間,變作一襲落地黑色長袍,流華萬千。
我權且回了回神,平日裡我穿來穿去都是幾件素白衣裳,聽聞與我相貌無異的隱兒姑娘喜著這黑色衣袍,想這一身便是她生前常裝。
彈指間,心中酥麻未可知化作幾絲苦澀入血,流遍全身。
但見木月驟然收回目光,迴轉過身。
“可曾見過這勿忘草?”他側對我負手而立,只瞧得一方清瘦側臉,與初次相見在湖心小亭那日如出一轍。
勿忘草?本是花朵為何要叫個草的名字?我心中狐疑默唸著,細細將眼前這紫色花朵瞧上了一番,植株小巧秀麗,五瓣花葉,平滑光澤。我自六歲便在彌地新海長大,山上植物草本也識得不少,倒是確不曾記得見過這般模樣的花草。
“不曾見過。”我如實回答。
木月聞言未語,亦淺淡遙望遠處,目光半分未移,月光之下,側臉半明半昧。
難不成對我所說答案,不滿意?我心中又琢磨了一下,少頃,頓然恍然大悟,木月如今這樣問來,定是有所深意,許是想讓我對他引我來看的這勿忘草誇讚幾番。
我遂頷首,搜刮了腹中全數與花朵相關之讚美詞彙,烈烈補充讚道:“此片花海如此繁花似錦,眼所能及之處更是一派花團錦簇,百卉千葩,正是世上無雙!餘兒僅荒夷一小妖哪裡······”
木月身型未動,卻見兀的揚起手,水波不興止住我一廂波瀾壯闊言語。
我識相抿了抿嘴,嚥了嚥唾沫,乾乾咳了幾聲,垂立在他身側,再不作出聲。
良沉光景,兩人默默無語,寂靜無聲之中,穹頂月明星稀,雲淡風輕。
夜風過,暗香浮動······
花前月下,此番愜意得緊喲!
我樂滋滋,斜眼不著痕跡瞥了瞥木月,但見他膚色晶瑩如桃李,皎白如玉立花前,儼然一派超脫世外之貌。
雖說我餘兒並非淺薄短目之人,但對這皮相生得好看的俊生美人白花花金燦燦的黃白之物,向來無甚抗拒能力。
自從前幾日拿老夢與木月的相貌尋了句玩笑話,老夢便時常痛心疾首的挖苦我是個好色之徒,我卻以為做個坦坦蕩蕩的好色之徒也無甚不妥!食物歡喜食那可口的,衣裳喜著那舒適華麗的,人嘛!自然也要歡喜那俊朗漂亮的。
如今關關切切,木月這分相貌深深得我歡心,每每看來都覺欲休不能,只是平日裡需得顧及女子矜持恬靜形象,不敢肆意妄為。
現今正值月黑風高,木月又作出神,倒給了我良美機會,趁機莫羞莫臊的大飽眼福,天時,地利,人又和,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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