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正巧,我近日正要外出,餘兒姑娘可一同前行,方作賞玩,不知意下如何?”言罷,火西迫切望向我背影。
“甚好!甚好!”我一擺衣袖回身向他,樂津津應道,“如此我們這便起身吧!”說完,抓起火西一方衣袖。
有道是,皇帝不急,急太監,說得便就是這個道理。
火西卻爽朗一笑,沉靜說道:“不急,不急??????過幾日再去不遲!”
我撇了撇嘴,沉心坐在窗下長榻之上,口中撥出一口濁氣,哀嘆連連。
這火西真真是個不甚有眼力的人兒,這茶喝了一盞又一盞,從熱喝到涼,從有色喝到沒色,依舊未見歸去之意。我索然將板凳兒環抱懷中在長塌之上或坐或臥,天色已然明亮了起來。
今日這回籠覺,都被這火西給攪和了!念在他過幾日要帶我外出,今日暫且不與他計較。
許久之後,火西落茶,對我道:“此番前去百草閣,路途遙遠,餘兒姑娘可要做好萬全準備,方才能一同隨行。”
我正要作回話之時,忽聞門外一冷豔女聲破空傳來。
“火將多年不見,怎得一回來便來拐劫這青雲宮的宮婢?”
宮婢?哪個?我?
我撐起身子,聞聲探去,來人是位綵衣羅衫,頭戴華貴羽冠的陌生女眷,身貌婀娜,如花美眷,年齡好似與我相當。
只是不知為何清早大駕光臨在我門前?
我在這青雲宮也待了一個多月,位高權貴的雖說沒見過幾個,但權且都聽過,瞅這架勢和身貌,許是??????
還未待我猜出個所以然來,便聽那火西不濃不淡道了一句:“染秣公主身居閨中,如今怎得空來夢落閣?”
對!正是那木月公子的妹妹染秣公主,與我猜想不差分毫!
“這話染秣正想問問火將您呢!清晨便在這宮婢閨房之中,豈不是真隨了那世人流傳,風流成性了!”說完,掩著口鼻嬌笑了起來。
片刻,又將目光轉向我,提眼上下將打量我一番,瑩潤臉上擠出輕蔑一笑,嬌嗔說道:“只是這宮婢相貌如此不入流,火將這品味著實下降不少啊!”
噯?這公主果真是嬌生慣養,張揚跋扈,嘴欠舌毒哇!一口一個宮婢,一口一個宮婢的叫著,我這心裡甚是不舒坦。遂上前一步,灑脫說道:“我喚作餘兒,乃是老夢身邊的徒弟,並非姑娘所說的宮婢。你這公主身份尊貴,本應是家教甚好,卻如此頻頻出口傷人,是何道理?”
染秣公主許是向來無人敢忤逆,被我這一嗆,竟花容失色,大喝一聲:“呦!夢落閣哪裡養得如此刁嘴的賤婢,來人給我拖出去!”
我惶恐四下檢視,生生退了幾步,握起拳頭備戰,戰戰巍巍問道:“哪裡有人?”
染秣公主這才反應過來今日未帶隨從,乃是隻身前來,繼而眼睛一轉,咬了咬下唇,道:“這筆賬我們改日再算!”
正當我兩人僵持不下之時,不知玲瓏幾時立於身後,朗朗說道:“見過火西將軍,見過染秣公主。”
染秣公主一見玲瓏立馬掩起跋扈氣焰,諾諾轉過身去。
玲瓏款步上前,伏在染秣公主耳邊說了什麼,但見染秣公主一噘嘴巴,憤然離去。
臨走之時,還不忘一步三回首,將火西好生瞧上一瞧!
我似瞧出其中端倪,這染秣公主難不成是看上這愣頭火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