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見證著女兒,從原先的嬌蠻任性長成到如今的大家閨秀模樣,又尋得了兩萬年裡心心念唸的歸屬,一個全心全意對寧華好的男人,九公主欣慰之餘,更添感慨。
“華兒,為娘真捨不得你嫁人,更不捨你住進天庭那個大牢籠裡,處處守著規矩……”
“娘,你既捨不得女兒,女兒便不要嫁了,在拄機山上守著你和爹爹。”
九公主從寧華的妝臺上,拿過一把木梳,為寧華梳著頭:“說什麼傻話呢?娘是捨不得你吃苦,嫁了人可不比做女兒家,撒撒嬌,凡事就有爹孃為你做好了……”
“華兒,你要記住,不論做什麼事情,你自己首先得要立的起來,不能全靠著旁人,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也不容易被人牽制,來日裡,待你嫁給了子姜,在他的宮裡要管理庶務,還要御夫教子,沒人能幫得了你,所以你自己得要立的起來,知道了麼?”
九公主為寧華颳著頭皮,寧華便舒服的眯起了眼:“知道了,娘。”
九公主看著寧華這一頭烏黑的發又是嘆氣:“你看看你,原先好好的長髮被你折騰的如此之短了,還有兩個月就要大婚了,這下無論如何也來不及留長了。”
“嗯?短麼?不短了,都快過腰了……”
“這還不短,你從前的發都過了膝,過膝多好看啊……”
“娘,你不知道,我在那邊的時候,那裡的女孩子都愛留短髮呢,堪堪過耳的長度,我瞧著倒也好看的緊……”
“過耳?”九公主光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受不了,“那豈不是跟禿子沒什麼兩樣?”
寧華聽母親如此比喻,“噗”地一聲笑了。
九公主也覺著好笑,隨著寧華的笑聲,母女倆一起在窗邊笑著。
兩個月的光景過起來格外的快,寧華的嫁衣連一寸也沒有繡好,好在本來也沒有人真的期待她能自己將嫁衣繡好,早有針下功夫了得的繡娘為她準備了炫彩華目的嫁衣。那長長曳地的裙襬,更是襯的嫁衣大方高貴。
寧華站在鏡前,看鏡子裡的人,那精緻的紅妝,華貴的嫁衣,無一不透露出新娘的高貴和美麗,若說有哪裡讓人覺得還不夠滿意,一定就是新娘的表情了。
寧華冷著臉,眼裡無波。
雖說她沒有表情的模樣依舊美麗,但總讓人覺得哪裡不舒服,九公主拉住女兒的手道:“華兒,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怎的也不笑?板著個臉,倒像是有人欠了你的錢沒還似得……”
“說到欠錢,我倒是還欠著一個人許多許多的錢沒還呢。”
九公主不知寧華所指,還像從前一樣開口教她做神的道理:“你呀,好歹是一個上神,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欠錢不還於名聲有礙,該還的,還是得還了才是……”
寧華的面上總算露了笑:“娘說得對,該還的,還是得還了才是……”
九公主為寧華拉了拉裙襬:“好了,吉時就要到了,你獨自待一下,娘去前面看看。”
“好……”
九公主走後,寧華又拉下臉,她望著窗外的天空,遠處的雲彩裡時不時有七彩的鳥兒飛過,那是為了慶賀太子子姜大婚,特意放飛的神鳥們。
寧華看著那些鳥兒在雲裡翻騰鑽滾,思緒也跟著飛走了。
“陸休,我今天,要做別人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