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總感覺左老頭還有別的話想要對我說,但是他最後沒有,和我一樣,像是強行忍住了那種衝動。
我離開茅山之後,腦子裡還回想著之前的一幕幕。
我不敢說凌皓軒是假冒的,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不管他是不是假冒的,左老頭當初之所以會受傷,我師父恐怕真是逃脫不了干係。
因為,茅山方面總不會胡編亂造。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不禁浮現一陣陰霾之色。
此事左老頭無論追究不追究,若是真的坐定,恐怕我與茅山的關係將會不復從前。
畢竟,現在我師父究竟是誰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可這樣的情況必定不可能一直保持,一旦以後公之於眾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和茅山徹底決裂的時候。
懷揣著滿腹的不爽,我回到了位於重慶的老家。
我這一次進入地府,我爸媽並不知道,直到我回到家中,我才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肉身之中。
之前在茅山上,我只是處於魂魄的狀態。
但以我現在魂魄的強度,不管有沒有肉身,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幾乎都已經差不多了。
否則我也無法在山道上和凌皓軒激戰。
此事我沒有準備告訴除左老頭和凌皓軒之外的的第四個人,如果我跟趙琳說了,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樣的話,必然生出很多不必要的事端。
趙琳本來有些打瞌睡,見到我從床上悠悠轉醒過來,也是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怎麼樣了?”見我無事,她便問道。
“回天乏術了。”我搖了搖頭,平靜的說了一句,便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門,對著我爸媽的房間走了過去。
在此之前,我先在客廳打了一杯熱水,然後將畫好的那種金色的抑病痛符化成灰燼,混入了水中。
我爸媽當時都在自己的臥室裡,我去的時候,他們正有說有笑的聊著,渾然沒有半分很快就要天人相隔的悲傷。
這一幕,弄得我也是忍不住一愣。
如果不是我媽此時的臉色很暗黃,額頭上籠罩著一團晦氣,一看就已經病入膏肓的話,我恐怕真不會相信我媽已經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我心中一嘆,大概一想便明白了。
她和爸之所以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恐怕多半就是因為不想影響我和趙琳的情緒。
“媽,你把這個喝了試試。”我把裝有符水的杯子遞了過去。
我媽接過杯子沒有急著喝,我爸的臉上卻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種期待,看著我道:“樂樂,這是給你媽治病的藥?”
我沉默了下,緩緩搖了搖頭:“不是,這隻能讓媽在餘下的時間裡,變得和身體健康的人沒有區別。”
我爸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
而我媽卻笑了:“能這樣真是太好了,聽說很多癌症病人每天都痛苦得不行,我能省略這一步,已經比他們都要幸運得多。”
說完,便一仰脖子,把符水全給喝了下去。
喝完這些符水後,我媽的氣色馬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