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六王爺和七王爺這皇位之爭那叫一個精彩絕倫啊!”集市中遠遠的便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聽著架勢,加上熟練的營造氛圍,楚九卿便猜到一定是說書人,這年頭,大街小巷,老百姓要知道什麼大事,都得靠這麼些個說書人來宣傳,說來也怪,這些個說書人總能夠知道那麼多朝廷大事,江湖趣聞。
什麼那個妃子生了龍子啊,什麼江湖決鬥啊,難道這些人都在現場,楚九卿知道那不可能,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兒,這些個說書人口中的故事,恰恰還真就多半是真事兒。
這六王爺楚九卿不認識,但是聽說過,似乎和父親還有些關係,這一次,也是聽說六王爺當上了這南唐的皇帝,還是他舉薦自己來到金陵城大理寺任職,楚九卿知道,很顯然這個李煜雖然聽說不善政治,整日醉心於詩酒紅顏,但是僅僅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他沒有外面傳的那麼傻。
金陵是南唐的首都,這裡很多是七王爺和其他王爺遺留下來的部下和組織,把楚九卿招來,一來是看重他父親的名望,想著虎父無犬子,二來這也是拉攏人心的絕妙一棋,試想一下,亡國大將軍的逃亡之子,李煜不僅僅赦免了他們母子的罪名,更是破格提拔為大理寺正,直接審理案件。這不正是打了前任皇帝的一個大大的嘴巴麼,也從另一個角度表現出自己的大度和任人唯賢。
楚九卿倒是覺得自己像是天上掉了餡餅一般,自從撿到冥王戒之後,還別說,真是好事不斷,感覺運氣都好了起來,看來這冥界之物倒真不像迷信傳說中那樣詭異厄運,相反,倒是個吉祥的物件。
出於好奇,望著說書人那邊已經是擠得水洩不通,他也上前湊個熱鬧。
“怎麼個精彩法?快來說說!”只見得那說書老人身旁還隨著一個年約十六的姑娘,清澈的眼睛,扎著小辮的頭髮,將整個人的活力都顯現出來。
“這就要從這七王爺李從善說起,話說這李從善人稱鄭王,為元宗李璟第七子,也就是當今南唐皇帝的弟弟,要說這李從善還真名字起的很滑稽,本來名中有善,卻一點不善,不僅不善還惡事做盡,不僅縱容手下無亂作為不說,自己也是個風流的主兒,不過這點彷彿是李家人的傳統!”說道這裡,老者忍不住打趣道。
不過不用老者說,這件事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了,這李家人都愛美人,李璟如此,他的兒子們也都如此。
“不過這李從善似乎有些過頭了,搶了良家少女強行納妾不說,竟然主意打到了他六哥李煜的身上,殊不知,這李煜也是個情種,聽他寫的詩詞也都大概能夠了解這個人,他又怎麼能忍這李從善如此放肆。兩人便如此結下了怨。”
“爺爺,這天下女人那麼多,李從善為啥偏偏就要去動這李煜的女人呢,這女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女孩急忙打斷道,彷彿早已洞悉了周遭聽的入神的百姓們的心思。
“是啊是啊,到底是何方神聖?”周圍圍著的人一聽,也都熙熙攘攘的問起來。
老者輕輕一舉手做出要繼續開講的架勢,一瞬間,周圍便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豎起耳朵,生怕遺漏了什麼精彩的細節。
“說道這女子,那的確是不一般!”
“怎麼個特殊法?”女孩睜大了眼睛,圓溜溜的可愛極了。
“說道這女子,那便是小周後了,他與大周后兩個本是一對姐妹,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藝,從名字上看,很自然地就知道大周后肯定是小周後的姐姐。這中間的年齡差距是十四歲,大周后十九歲的時候,嫁給當時的李煜為妻。現在李煜當上了皇帝,這樣一來,大周后便成了皇后。”老者說著說著彷彿是口渴了,伸手拿起一旁的酒壺,仰起頭,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這下惹得在場的人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先生,快說呀!後來呢,後面怎麼樣了?”人群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催促道。
“別急,別急,讓我慢慢說。說道這大周后啊,聽說因為兒子在玩耍的時候受到驚嚇,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早早去世了。此後,她就生了很嚴重的病。本來這與小周後也沒啥關係,但是,這小周後是大周后的妹妹,姐姐生病的時候,妹妹經常進宮看望她,小周後不僅年齡小,還長得非常好看,甚至要超過自己的姐姐。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很快就引起了咱們的皇帝李煜的注意。就這樣,在她生病的時候,李煜便看上了皇后的妹妹,並還宣旨要納小周後為妃。”
“這很正常啊,哪個皇帝不是三妻四妾的,而且我聽說當今皇帝可只有十來個妻子呢,這在皇家也算是少見了!”女孩熟練的接著話,這讓那個楚九卿忍不住微微一笑。
“這小姑娘倒是挺有靈氣的,這祖孫兩人配合的倒是十分默契,把這故事講的引人入勝!”楚九卿忍不住在心中暗自佩服。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巧就巧在這李從善也盯上了這小周後,況且他認為皇兄已經有了姐姐又何必要和自己爭搶妹妹,這樣一來,兩人誰也不讓誰,矛盾也就種下了!”老者用著感嘆的口氣說著,彷彿在為李從善而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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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爺爺,還有麼?聽說皇帝推翻了當年對楚家的追殺,而且還重用了楚嵐的後人!”女孩說話間朝著楚九卿的方向看來,眼神交匯之時,楚九卿感覺到這女孩似乎分明衝著自己說的這番話,他感覺到似乎有些詭異。
還沒經他多想,老者便繼續講了起來。
“說道這楚嵐,那可是當年響噹噹的大人物,傳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神勇,當年先主滅楚就是他誓死頑抗,僵持不下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暗殺,這才讓南唐贏下了那場仗!”老者似乎說的有些累了,他緩緩的從臺子上坐了下來,低頭之間,眼神朝著楚九卿掃了一下,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怎麼感覺怪怪的!難道這對祖孫認識我?”楚九卿被這兩人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剛想起身離開,便聽到了身後老者的話。
“大人何不聽完再走!老朽的故事就快講完了!”
眾人順著老者的眼神望過去,齊刷刷的看著楚九卿,楚九卿一下子有些害羞,連忙轉回身子,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先生是否認識在下?”楚九卿知道直接問出來是最好的選擇,他也不像糊里糊塗的這樣下去。
“非也,老朽與大人素未相識!”老者也笑著答道。
“那,您是怎麼看出我是?”楚九卿沒有說完,他上任畢竟是臨時的事情,雖然傳遍了金陵城,可是這金陵城他是第一次來,更是沒什麼熟人,這裡的人不可能認識他。
“這個,老朽不能說,不過,老朽倒是有話要提醒大人!”
“哦?先生賜教!”楚九卿隱隱的感覺這位老者並非凡夫俗子,既然有話要對自己說,那便不如洗耳恭聽一番。自己剛來金陵,人生地不熟的,聽一聽這個老者要說些什麼也沒什麼不妥。
老者麻利的從石臺子上跳了下來,一點不像個垂垂老者,這一動作自然也惹得周圍的人驚奇的將目光注視過來。
“楚九卿,我看你印堂發黑,頭頂烏雲,想必是被魔物纏身,這是一張通靈符,若是需要,就燒了它,到時我自會前來搭救!”老者遞上一張黃色的符,上面用硃砂寫滿了看不懂的咒文。
“謝,謝謝,不過!”楚九卿正想說不用的,抬起頭卻發現老人和女孩已經走遠,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