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人群中不斷的傳出轟鳴的呼喊聲,每個人彷彿都將手高高舉起,似乎是在為自己支援的人吶喊助威。
“都怪你,都沒好位置了!”江嗣晨氣呼呼的說道,一邊拉著楚九卿往人群中擠。
“你也要參加麼?”楚九卿好奇的問,眼睛卻始終盯著擂臺的方向,上面還沒有人,似乎正在做著準備工作。
“我?怎麼可能,我雖然武功也不錯,可是來得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江湖上也都有些名氣,我爹可不希望我出來惹事!”江嗣晨摸了摸額頭,眼睛撇向楚九卿,他的心裡有些虛,因為他知道就憑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上臺恐怕會死的很慘,他可不想丟人,雖然他也早已傾慕唐家小姐的美色,不過他可沒傻到要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但是江嗣晨不能直說,他覺得自己在楚九卿的心裡一定是很高大的形象,他相信楚九卿一定很崇拜自己,他喜歡這種感覺!這也是他一直喜歡喝楚九卿打成一團的原因。
“哦!我以為你也要參加呢!那,你來這裡幹嘛?”楚九卿聽到江嗣晨沒有想法頓時舒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好奇的問。
“看熱鬧啊!有打架不看嘛!何況這唐家小姐可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誰不想一睹芳容,今天就有機會!”江嗣晨顯得十分興奮,就像是自己也要上臺一般,這讓楚九卿看在眼裡,有些哭笑不得。
“唐瑾瑜,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夠讓這些人這麼為你痴迷!是唐門的地位還是唐瑾瑜你的容貌?”楚九卿不禁回憶起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那是在十年前了吧,那是他們都還是孩童,當時身為護國大將軍的父親喜歡結交江湖義士,而唐瑾瑜的父親唐三就是其中之一,也是與父親關係最好的鐵哥們,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討論武學,最後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兩個孩子身上,這就定下了娃娃親,雖說當時唐瑾瑜已經相貌不凡,但是還是孩子的楚九卿並不清楚這唐瑾瑜究竟有多美麗。
時隔多年,再一次見面,竟然是這種方式!
楚九卿感覺胸口有些悶,他不知道待會出場的唐瑾瑜他還能不能認得出,他更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勇氣向她說出自己的身份。
“喂喂!發生麼楞呢!開始了,快,要出來了!”江嗣晨的手在楚九卿的面前揮舞著,身子還在用力的左右擠著周圍的人群好站穩腳跟。
在眾人高昂的歡呼聲中,終於,有人走了出來。
長長的鬍鬚,濃厚的眉毛,兩顆眼睛睜的溜圓,很顯然他不是唐瑾瑜,從身形和年紀上看,楚九卿猜測應該是唐三,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歲月催人老,如今的唐三面容憔悴,鬍鬚滿面,著實讓楚九卿想不起來見過這人。
“大家好!感謝大家的捧場,今天小女不才,在此擺下擂臺比武招親,一來為小女找下一門好親事,二來也是想多多結交各位江湖義士!”
“好!”
“好!”
人群中不斷的傳來歡呼聲,像極了那些還未經進化的猛獸,齜牙咧嘴的等待著自己的獵物。
“快請小姐出來吧!”
“是啊,我們都等不及了!”
“好,好,下面小女就出來與各位義士見面!”唐三在眾人的催促下一時間也有些尷尬,想好的話還沒說完,只好趕緊叫出女兒。
在兩個丫鬟的左右攙扶下,唐瑾瑜緩緩走出,當踏上擂臺時,雙手便收進了衣袖中,自行走到了父親身邊。
楚九卿聽到人群的呼聲突然高漲起來,想來也是主角登場了,便也抬起頭望過去。
一襲紅色的群衫間繫著金色的腰帶,將整個人的身材勾勒出來,向上望去,雪白的脖頸隱約露著鎖骨,楚九卿不禁嚥了口口水,再向上看去。
“是了!是她!就是唐瑾瑜!”楚九卿見到那張臉的一剎那彷彿所有的記憶都開始清晰。那張臉孔比孩童時期要更加稜角分明,眼神中的魅惑多了幾分,嘴角微微上揚,那份高傲的女神氣想必正是滿足了這些人想要征服的慾望吧!
唐瑾瑜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從她的眼神中,楚九卿就明白了自己與她的差距!那,一定不是自己可以高攀的人,楚九卿告誡自己。
但是內心深處的那種不甘和作為男人的尊嚴讓他的腳步格外沉重,沒有轉身離去。
“怎麼?不想上去試試麼?的確是個美人兒!”冥王戒的聲音又在楚九卿的耳邊出現。
“關你什麼事!”楚九卿的心中激起陣陣波瀾,是的,剛才的話正是自己內心的想法,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想要站上去證明自己,贏得比賽後再將自己和唐瑾瑜的淵源公之於眾,“那樣別人的眼光應該很羨慕吧!那是種什麼感覺?”楚九卿甚至已經開始幻想,但是,很快的,他的理性就戰勝了他男性的荷爾蒙,“不可能的,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站上去只會丟臉,你還嫌自己丟臉丟的不夠麼!”楚九卿的身體裡彷彿住著兩個人,互相的在拉扯,左右著楚九卿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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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麼,小子,不敢面對自己嘛?你明明就很想上去證明自己嘛!怎麼樣?做個交易吧,我借你力量,你幫我辦事!如何?”冥王戒一步一步的在試探著這個青年,他早已篤定這個人一定會答應自己,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他看到了楚九卿的經歷和他內心的那種掙扎,他清楚這小子的內心憋著一股力量,等待著有一天碰破而發。
“不”
“為什麼?你可以得到的力量是你甚至不可想象的!”
“不為什麼”
“果真很倔!那你就繼續在這裡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別人搶走吧!”
楚九卿沒有回答,他的眼睛依舊落在唐瑾瑜身上,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愛她,但是這一刻,他感覺到心如刀絞般的疼痛,他實在不想繼續看下去,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很快比試就開始了,擂臺上換了一撥又一波的人,楚九卿並沒有心思看比武,倒是一旁的江嗣晨看的津津有味,不時還拉著楚九卿指著某某用的什麼武功,但是楚九卿又怎麼有心思注意這些,他的眼神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唐瑾瑜的身上,令他好奇的是,唐瑾瑜的關注點似乎也不再擂臺,她的眼神並沒有多看上臺的人一眼,那表情彷彿在說:“你們都配不上我!”
突然間,唐瑾瑜的眼神盯住了,眉心皺了皺,順著眼神的方向,楚九卿發現正是自己!
“不可能,難道唐瑾瑜還認識自己?”楚九卿瞬間感覺到有些緊張,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橫攢,他想到了這唐瑾瑜早在幾年前就以過目不忘的本事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了,遍閱武林典籍的她自然也成為了江湖人的搶手貨!在加上那風姿絕代的容顏,卻是不得不惹得這些人拼命廝殺。
不過,很快的,楚九卿的心情便跌落到了低點,唐瑾瑜立刻將眼光收了回來,轉回到了擂臺上,不再看他,彷彿並不認識。
楚九卿知道,唐瑾瑜一定認出了自己,那眼神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