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神職”,如椿的爺爺,掌管百草,但他並不叫神農,甚至他會死,所以,這些人的神職,是流動的。
夏生看到的,在年輕一代人中,大多是掌管鳥類,某種花,某種草木的神人,只有湫,他掌管“秋風”,這是一種相當強大的神職,並且,湫的靈魂靈光,比肩老一輩的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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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會在最後成為靈婆選擇的繼承人,甚至鼠婆也調戲了他,實在是都看出了他的不同。
這一次,夏生比較疑惑,是完整的看完所有的“劇情”,還是直接把那個人類男孩救下,杜絕一切後續,哦,主要是覺得湫值得更好的。
這個世界,夏生覺得可以邀請兩位,第一位,則是幾乎預定的后土,這位后土是一位人類老翁的外表,繼承的,也是土行的力量,在這群人中,是最為智慧的一位。
第二位,夏生打算邀請湫,但是,夏生考慮邀請的,是經歷了一切之後,再一次被複活的湫,那時候的他,已經不在執念。
最終,夏生做出了決定,他直接化光,穿透還未完全開啟的海天之門,出現在了人間,儘管岸邊的一對兄妹同樣不是“普通”凡人,夏生也沒有為之駐足。
此時正值傍晚,嫘祖將染好的布匹浸入星河,人間漫天星空隨之變化,紫色瑰麗的美麗景色,讓夏生也覺得是為美景。
他就像一顆銀色流星,從海邊出發,劃過漁村,集市,燈火珊闌的人類城鎮,萬家燈火與滿天星辰映照,格外的綺麗。
無數看到夏生化作流星的人類,有部分開始許願,一時間,夏生感受到千萬道美好的心願,江面上盡是指引靈魂的花燈。
夏生收到的最多的祈願,也是祈求先輩一路走好,也有因花燈激起某些心思,而祈求能和喜歡的在一起的,更有不信鬼神的凡人書生,祈求獲得好功名。
然而,神靈夏生,一概置之不理,儘管那只是一個念頭就能實現,可是,這就是自然規律啊,夏生能夠讓自己的參與變成“自然規律”的一部分。
可是……神靈本就不應該過多幹涉人間,人間,不值得。
倒不是夏生對人間失望,而是動輒創造世界的地步了,萬千生命在他眼裡沒有任何區別,一樣平等,他不會覺得都是螻蟻,但是幫助一個人,就是對另外一些人的不公平。
如若是自己的真正信徒,那助他無妨,而芸芸眾生何其多,他幫的過來,只是沒必要。
當大多數燈光都熄滅後,夏生慢悠悠的來到了天地的盡頭,這是天圓地方的世界,有中原有西域,夏生站在天之極,看眾生在黑夜中沉睡。
眾生之夢,在掌管夢的神人手中,開始一一出現,有的夢裡新增美好的配料,有的加了恐懼,那就是美夢和噩夢,風起,風神和雲神合力,烏雲遮蔽整個天空。
也就是這時候,夏生感應到那個男孩死了,他的靈魂來到了如升樓,人間大雨滂沱,椿化作的紅色海豚嘴裡咬著壎,而楊姓男孩的妹妹,則是哭喊著想要回哥哥。
人類小女孩的哭聲持續了很久,直到後面都有些嘶啞,天亮了,天空很是晴朗,夏生自晨光中走出,看著蜷縮在床上,哭了一夜,終於精疲力盡昏睡了過去的小女孩。
一道法力釋放,這一座小屋子一切都被凍結,等到他的哥哥回來的時候,她將第一眼看到,之前的一夜,那只是一個夢罷了。
走出房門,關好門窗,草木生長,編織藤椅,夏生靜靜躺著看朝陽,因為天圓地方的關係,水面一覽無餘,以他的視力,直接看到了對岸的另一條海岸線。
居住在神之圍樓的那群“其他人”依舊如往常執行著他們掌管的自然規律,日頭升起,草木生長,鳥類、人類、魚類,都在新生與死亡中輪迴。
他們死後,惡人化作老鼠,被海天界鼠婆掌管,活躍在地下通道中,而好人的靈魂,則化作一條條小魚,歸靈婆執掌。
一場謀劃,從椿拿出壎,在石獅子一旁吹響開始。
而這一場謀劃,最終受益者是靈婆與鼠婆,只有湫還有那些逝去的“其他人”作為悲情角色,這是湫的身份帶來的。
他是天神,只有他,才能承擔天的憤怒,只有他,才能代替靈婆繼續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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