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目光,她的身體每一寸都在叫囂著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就在她的手觸碰到一旁的手包,想要跟對面的人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會想其他辦法”的時候,看到章為忠臉上似乎隱有加深的笑意,她腦子裡閃過一絲光亮。這一絲微弱的光,拉回了她的理智。她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所有的細胞慢慢開始活動起來,她開始回想從見到章為忠到現在,兩人之間的所有對話,她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意圖,想要他幫忙,章為忠沒怎麼說話,一直聽著她說,直到她提出了那個條件……
等等,那個條件……剛剛的那一絲光亮突然大盛,照亮了她所有的思路。
她收回手,也不覺得剛剛的失態丟臉,綻放出和章為忠一樣的笑,對他說,“章先生不愧是能從劫匪手裡成功救下家人的人,您的談判能力讓人佩服。”
“可你似乎已經找到了我的破綻。”
“也說不上什麼破綻,只是想到我們的條件和要求好像是對等的。”
章為忠搖搖頭,似乎有些可惜,“你果然發現了,我剛才還以為你要落荒而逃了。”
申茗痛快的承認,“剛才我是有落荒而逃的衝動,不過幸得好運垂青。那麼,章先生是否願意做一件毫不費力的事,來跟我換一個20的收益率保證呢?”
章為忠有些意外,“你還願意給我這個保證?我以為你會送我一句’慢走不送’!”
“我還算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感謝你的識時務,我會出來作證,優先購買權我要了,收益率保證不需要,我也相信雲先生的能力。”章為忠站起身,繼續道,“想必你還約了其他人,我不耽誤你了,記住你答應的事,再見!”
——
為什麼每一個人都這麼難對付?!
這是申茗見到單銳時,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
單銳看上去不是一個普通的it員,他沒有戴眼鏡,也沒有禿頂,穿衣風格有點像雲斯理,休閒襯衫加牛仔褲,很有禮貌,但有淡淡的疏離感。
打過招呼後,單銳主動提起正事,“申小姐說有辦法幫我找回損失?”
申茗見他這麼直接,覺得還是不要和他繞彎子比較好,遂說明自己的意圖,“我們瞭解到上個月環球金融的符晟找過您,提過關於您購買的私募基金致遠一號的事情,並暗示雲斯理涉嫌內幕交易,欺騙投資者。雲斯理為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損失,正在籌備的投資公司因此而暫停。我們希望在我們起訴符晟的時候,您可以出來作證,作為回報,雲斯理新公司的產品,您有優先購買權。”
單銳認真的聽完,卻不像是感興趣的樣子。申茗正琢磨著要不要把白天跟章為忠說的條件跟他也提一提,單銳就問,“雲總正在籌備自己的投資公司?”
“對,但受這件事影響,被迫中斷了。但是您放心,只要這件事情解決,一定會盡快完成註冊,成立新產品。”
“不知道人員方面,你們確定了嗎?”
嗯?這個重點是不是搞錯了?難道不是應該關心什時候能夠挽回損失嗎?
申茗覺得奇怪,但人家現在是大爺,她只能乖乖回答他的問題,“還有幾個職位沒有定,不過已經有了人選,雙方正在協商中。”
單銳慢慢點了下頭,道,“不知道雲總會不會考慮一個非金融專業出身的程式設計師?”
這下申茗徹底懵了,他這是在求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