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菸抽完,那些人還在熱烈討論,陸正陽捻滅菸蒂。
“王智森你帶人再去排查案發現場周邊,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劉副隊再去審訊犯人。”
“是。”
因為最近京州只有這一切刑偵案件,所有人也都忙著這個案子。
這些天一直都是陸正陽和劉宏亮交替著審訊秦江淮。
中午的時候,陸正陽拿著飯卡,去食堂打了兩素兩葷一湯,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下。
沒一會兒,他對面的位置就坐下一個人。
他抬頭一看,一點也不意外,嘴裡嚼著飯菜說:“伊律師中午不吃飯特意來堵我?”
若是放在以前,伊念還能和陸正陽開開玩笑,但現在不行。
一開口直奔正題,伊念明白和陸正陽打馬虎眼是不行的:“讓我見他一面,或許我能讓他說出那晚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意思很簡單,她要見秦江淮。
“審訊期間不能見家屬,伊律師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規章制度。”
伊唸了解陸正陽,在他這裡,只要能破案,規章制度什麼的都可以拋開不談。
“我相信你也不想這麼耗下去,他已經見過律師了,但還不開口,你難道不知道他的意思嗎?”
陸正陽沒怎麼和秦江淮打過交道,只聽說過他,一開始他一直不開口,他也以為秦江淮等的是律師,但後來慢慢反應過來才知道,他等的應該是伊念。
他突然覺得盤子裡的飯菜不香了,把盤子推到一邊,從口袋摸出煙盒來,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
做刑偵的破不了案子壓力大,抽菸是常有的事情,他煙癮大是刑偵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從案發到現在收集的證據,完全找不到一絲人不是秦江淮殺的證據。
他看著面前的伊念,問她:“你真的覺得你未婚夫沒有殺人嗎?”
伊念回覆他的是斬釘截鐵的話:“不是覺得,是肯定,他沒殺人。”
陸正陽笑了,這笑在伊念看來帶著嘲諷:“你真的瞭解你的未婚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伊念直視陸正陽的眼睛:“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沒有殺害秦文彬的動機。”
伊念這麼說著,陸正陽突然來了興趣,現在他也不怕告訴伊念:“七年前他就因為洩露案情被逮捕,從而被吊銷了律師資格證,而據我所知,當年陷害他被逮捕入獄的人就是秦文彬。儘管他只做了三個月的牢獄,但是這件事他一直懷恨在心,就在前不久他收購了秦文彬所掌管的秦氏,就是在報復秦文彬,後來在秦家老宅和秦文彬發生口角衝突,將其殺害。”
“陸隊長,如你所說,收購秦氏,讓秦文彬一無所有已經是對他的報復,那麼為什麼還要殺了他?為什麼殺了他之後還不跑?站在現場等著被你們抓?陸隊長,你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陸正陽沉默了,他就是把這個疑點想的太多了。
“或許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他知道逃逸罪加一等,所以選擇了留在現在,一是可以減刑,二是可以轉移我們的思緒,讓我們陷入這個疑惑中。”
伊念笑了,她覺得陸正陽說的話很有問題:“那麼請問陸隊長,現在秦江淮有錢有名,他想殺人完全可以僱人,為什麼要自己動手,最後害得自己待在裡面?”
陸正陽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也許是他有什麼怪癖,喜歡自己動手殺人也不一定。”
伊念這下是被陸正陽氣笑了:“陸隊長,你們是不是心理變態的殺人犯抓多了,所以見誰都是心理變態啊?”
陸正陽一副‘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伊念知道,自己不能對他硬來:“陸隊長,我認識他十幾年,我承認當年的事情對他打擊比較大,他失去了自己最熱愛的職業,並且終生都不能再做這個職業。但是他從來沒有抱怨或者憎恨過誰,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資助那些對律法敬畏的孩子,他讓他們成為一個個優秀的律師,為這個世界所有的正義聲張,也為他自己再也沒有機會站在的那個位置。別人總說他是一個黑心的資本主義家,但沒有人知道他每年做慈善的數字都在八位數,你告訴我,一個心存善意,看待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都是美好的人,會做出那麼險惡的事情嗎?“
雖然別人都說秦江淮壞,說他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伊念知道,他對這個世界一直心存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