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穿了外套去了樓下。
……
秦江淮坐在車裡正閉目養神，聽到有人敲窗戶的聲音，他聞聲望去，看到是伊念，連忙下車走到伊念面前。
夜晚天色黑暗，伊念看不出他的表情：“你在這兒幹嘛？怎麼不回去睡覺？”
“睡不著，兜風兜到這的。”
伊念信他才怪，三月天的夜裡兜風也不怕凍死，她故意說：“那你繼續兜風吧。”
這麼說著也沒想走，還站在秦江淮面前。
“對不起。”
伊念愣住了，他上次說道歉說的很委婉：這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會出差這麼久了。
但今晚很正式直白。
伊念想總不會就是因為他晚上嘲諷了自己，才道歉的。
“對不起，關於伊家的事情我欠你一個道歉。”
伊念沒想到他說的對不起，指的會是這件事，所以她沒有說話。
秦江淮現在還能一字不落的知道調查的結果。
華興之所以這麼快破產，是因為和華興一直合作的工廠毀約，一致不再給華興提供貨源，華興斷了供貨商，股票大跌，又有人從中高價收購。具專業偵探調查顯示，是伊律師花了5.6億給獵頭公司，讓獵頭公司做的。
之後他才明白，伊念用鉅額砸到伊家破產，而他又用了1.2億拯救了伊家。
那麼能讓伊念花費巨資只為了伊家破產，她一定及其憎恨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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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她又怎麼會給自己好臉色？
其實伊念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秦江淮會收購華興一個空殼公司，但是有關伊家的事情，她對他又說不出口。
今晚秦江淮開啟話匣，伊念也這麼問了：“你收購華興，是因為什麼？”
秦江淮沉默，該怎麼和伊念說呢？
若是讓她知道伊家對他‘有恩’，她不免會多想，他避重就輕：“人情債，不得不還。”
伊念點頭，她一點也不想知道秦江淮和伊家有什麼人情債，亦或者根本就是情債。
“你有你的人情債，我也有我的堅持。”
伊念看著秦江淮：“所以，我不想再看見你。”
雖然夜色黑暗，但秦江淮還是看到伊念眼裡隱忍的淚花，她這是要哭了？
但是伊唸的話，不想再看見他，秦江淮是不可能做到的也不可能同意的。
不管什麼，看到她哭秦江淮心裡就不是滋味，自己把她惹哭了：“不要哭，是我的錯。”
本來伊念沒想哭，但是秦江淮叫她不要哭，還和她道歉，這讓她再也隱忍不住了。
哭腔裡帶著埋怨：“秦江淮，你總是有理，你總是能打破我一切的計劃，你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我手足無措，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們？你知道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受了多少屈辱？你知道不知道在我知道生我養我的母親不是死於意外而是人為的時候我有多痛？”
秦江淮聽到最後聽不下去了，把伊念擁入懷裡。
他知道伊念從小到大在伊念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卻不知道她母親的離世有這麼多的曲折，最後只能說一句：“對不起。”
伊念用力的推開秦江淮，朝他喊道：“你別碰我。”
情緒說來就來，有些事情被伊念在心裡埋藏了太久太久，她無人可以傾訴，最後在今晚化成怨恨對著秦江淮全盤而出：“她那麼愛我，即使頂著無數的輿論與道德，還是把我生下來，儘管所有人都辱罵她、指責她，但她不是一個壞女人，她只是一念之間做錯了事情而已，為什麼要這麼懲罰她？讓她那麼痛苦的離開，她到死都還惦記我，而我這個做女兒的卻一直認為她是死於意外。十幾年，她一個人在底下冰冷的躺了十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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