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卉有些緊張,語氣有些顫抖: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安靜!
大廳內徹底的寂靜!
樓下卻是傳來沸騰的聲音。
“什麼?吾親耳聽到什麼?”
“好!千古名句!吾等有幸見證,退之,汝弟可比肩唐宋大家啊。”
王奉謙虛道:“他還年輕,未來還長,腳踏實地,研究文學。”
大廳內已經不是沸騰可以形容的,每個人都激動萬分,神態各異。
青樓勾欄姐兒垂淚,拿帕子擦拭,初次的落紅就被負心人奪走,那朵梅花代表著奴家的情意,你可知曉?
李開先老淚縱橫,仕途上坎坷又如何?老夫自能在文學上開創一片天地,政治上的失敗只會給自己動力!
王世貞已然落淚,縱然父親難逃一劫,那又怎樣?化作春泥更護花,他的成就依然史書留名,他的貢獻終究會被世人認同。
每個人都有感悟,都在歎服,王進之不愧是王進之!天下詩才他獨佔八斗!
孔尚賢清秀的臉已然猙獰!
他是儒家嫡系傳人,自有一番氣度,不會無緣無故招惹王奇。
可是!
他過門的妻子每日都在唸叨王奇的詩詞,怎麼能忍受!
嚴首輔的嫡親孫女好像有些愛慕王奇?這讓年僅十七歲的他憤怒至極!
偏偏比詩輸得一塌糊塗,這是我衍聖公的奇恥大辱啊!
“我不服!”
廳內傳來孔尚賢大叫。
眾青樓女子皆暗啐,毛頭小子是個無賴兒,她們可不管甚衍聖公。
其他文士則不說話,壓根不敢反駁,只希望衍聖公能說出不服的理由。
“哦?衍聖公有何不服?”王奇還禮貌的拱手,這小屁孩是一品公爵,地位崇高無比。
孔尚賢恨恨道:“汝這諂媚之徒會做甚詩,落紅完全是腌臢之物,莫要讓儒家沾染汙穢。”
眾人無語了,說來說去沒有不服的理由。
這是惱羞成怒了。
“尚賢,坐下吧!”王世貞隔空勸道,他與孔尚賢也是好友,不想讓他難堪了。
到底還是太年輕,應該在太學再進修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