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表面沒有異常,只能順著話道:“初來便是如此,慢慢就習慣了。”
“還有,”陸炳補充道:“多虧進之營救志輔。”
王奇笑著擺擺手,故作矜持笑:“這都是陛下的恩典,在下只是上奏書而已。”
陸炳微笑不語,沒有王奇的奏書求情,俞大猷是出不了刑部大牢的,據說還向嚴世蕃上奉了兩萬兩銀子。
他圖什麼?難道真是坊間傳聞的敬佩俞大猷的勇猛?陸炳不太信,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為何做到如此。
陸炳不動聲色點頭,剛要轉身,回過頭輕聲提醒道:“你還太嫩了。”
看著陸炳負手遠去,王奇摸不著頭腦,太嫩?陸炳是何意思?是說救俞大猷的方法太嫩?
或者對咱有不滿?咱也沒惹著陸太保啊。
索性不去多想,靠著牆邊閉眼休憩,隨著一個個大臣被叫過去,王奇困得熬不過去,就開始打呼嚕了。
不知過了多久。
“平鄉伯。”
王奇耳邊聽到喊聲,睜開朦朧的眼睛就見黃錦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
“抱歉黃廠督。”王奇趕緊起身作揖,:“在下昨夜太困了,沒忍住……”
暗罵自己這個丟人玩意,在內閣值房睡著了。
黃錦笑吟吟地瞅著王奇,半晌才道:“跟雜家去見皇爺吧。”
這平鄉伯倒有趣得緊,乾兒子沒說錯,就是個無賴兒。
王奇整理好衣襟隨著黃錦又繞了幾百步,來到一座大殿,大殿內都是紫砂檀香爐,煙霧繚繞,殿內的小太監都端著檀盒。
不會憋死你個死道士麼。
王奇一抬頭,只見正前方的須彌座上空無一人,倒把座位後面一幅素白的中堂凸顯出來。
只見上面寫著一行瘦金楷書的大字曰:‘吾有三德:曰慈、曰儉、曰不敢為天下先!’
這是嘉靖道士的御筆,王奇把昨夜的飯都吐出來了,這可真是天下第一牛皮大王。
須彌座前擺著一條紫檀木長案,案上都堆滿了賬冊文書、八行空箋和筆墨硯臺。
“咳咳”一聲咳嗽聲,首先映入眼前的一雙布鞋,然後是裁減精緻的道袍,從帷幔上轉出來坐在須彌座上。
“微臣王奇叩見聖上,聖躬安。”王奇跪地叩首,語氣有些哽咽,還用袖子擦拭眼角。
嘉靖帝有些糊塗,朕的修煉聖地你哭嚎啥?不解問:“為何要如此作態,可是不喜朕召見你?”
聲音帶著威嚴的氣勢。
王奇抬頭眼圈一紅,水霧瀰漫雙眼,泣聲道:“陛下坐擁四海,百姓家家有糧有衣裳,商人綾羅綢緞,可是陛下僅一雙布鞋,一件單薄的衣服,因陋就簡,微臣心疼啊。”說完淚流滿面,滴滴濺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嘉靖帝不禁有些黯然,富了天下苦了朕沒事,罷了罷了,一時間感慨道:“朕窮點苦點沒事,衣服能裹身就行,坐吧。”
話罷一個太監端出個小錦墩,王奇抹乾淨淚水畢恭畢敬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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