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中午,王父就把地契手續辦好了,縣裡書辦一聽老伯爺來訪,放下公務立刻處理王父的過戶手續。
訊息已經傳開了,王家村有二十二個適齡兒童,隔壁幾個村加起來二十八個,當天就上王家報名登記。
教書先生請了張家村的老秀才,王家村的老童生,每人每月四兩銀子,包吃包住,比王奇的俸祿還高。
不過王奇停俸三年,沒領過嘉靖帝的銀子。
王父又吆喝著大夥來建房子,每人一天七百文包三頓飯,村裡人當然一窩蜂搶著來蓋房,當天就開始動工。
王奇今日突然來了興致,想去釣魚,正所謂桃花流水鱖魚肥,現在正是釣魚的好季節。
籊籊竹竿,以釣於淇。古人的釣杆自然是竹子了,蘇南若親自去竹林挑選竹子,王奇削掉竹葉,劈了兩根竹竿。
“娘子,待會來比釣魚,輸了嘿嘿嘿。”王奇笑容有些淫蕩。
蘇南若俏臉寒霜,就知道腌臢事!也不願意服輸,反問道:“若相公輸了呢?”
“我給你嘿嘿嘿。”王奇諂笑道。
蘇南若耳垂都紅透了,相公真是不害臊,不過那感覺還沒試過呢。
“當你答應了,走嘞。”王奇莞爾。
……
小雅提著魚簍捧著罐子小臉鬱悶往河邊走,彬兒小屁孩抱著兩張凳子,腋下夾著竹竿。
前面兩人自然是負手逍遙,王奇一身涼爽的白色綢衫,頭髮用髮帶簡單的挽著,一手持著摺扇,意態悠閒抱著蘇南若,淡淡笑道:“這北直隸比不了江南,江南可是河網縱橫,眼望去都是舟楫。”
蘇南若一身粉紅色的裙子,腰間用細線束著,輕施粉黛的臉有些嬌媚,聞言便道:“江南太浮躁,妾身難以靜下心。”
“娘子不喜歡待在江南?咱一半身家還在江南哩。”王奇打趣道。
蘇南若擰了王奇一下,輕聲道:“相公去哪,妾身便跟去哪。”
兩人又打情罵俏一路走到湖邊,王奇招手道:“彬兒,把蚯蚓螞蚱穿在魚鉤上。”
彬兒很聽話的擺弄著罐子,小雅和蘇南若自然是遠遠跑開,婦人就是怕這些。
“夫君,你我並排坐。”蘇南若持著釣竿就要搬凳子靠過來,自己的餌料足,坐一起更能吸引夫君的魚兒。
王奇怒斥道:“釣魚雕意,心神專一!莫要在乎輸贏,你這婦人是輸定了。”話罷就搬著凳子遠離蘇南若,自己坐在湖階邊。
蘇南若美目橫瞪了王奇一眼,抿著嘴不說話,把蠶絲魚線放入湖中,一定要釣上幾條大魚!
小雅彬兒都圍著蘇南若湊上去助威,蘇南若昂著粉頸氣勢磅礴。王奇一個人灰溜溜的如戰敗的公雞。
王奇啞然失笑,自己前世可是釣魚魔帝,穩贏的局面怎麼會慌,隨即慢吞吞的放下魚瓢魚餌。
約莫半刻鐘,兩人都沒動靜,蘇南若有些不耐煩了,眼珠子亂瞄著王奇,見王奇好似雕像一動不動。
就這此時。
王奇開始吟詩:“綠波春水沒漁家,楊柳青青拂釣槎。四月吾家春雨歇,一頭鯉魚上桃花。”
手一抖,一頭鱗大上顎兩側各有二須的鯉魚在空中撲騰。
“會看風向,魚兒勤上吶!”王奇嘚瑟的笑,把兩斤重的鯉魚放在魚簍,對著蘇南若那邊比了箇中指。
小雅驚訝了,這麼快就上鉤一條,看來夫人輸定了,彬兒都叛變跑王奇那兒去了。
蘇南若柳眉倒豎,心思更難靜下來了。
“人穿袍,魚穿草,春日湖邊釣魚好。”王奇哼完猛然抖竹竿,一條新鮮的鯧魚,腹部如絲綢兜肚,滑溜溜、光閃閃。
“這是白鯧,有幾斤重哩。”彬兒大拍手掌,興奮道。
王奇把白鯧,俗稱鯧鯿魚放進魚簍,騷包似的搖了搖摺扇,對蘇南若那邊做鬼臉。
蘇南若粉面帶煞,把釣竿擲在湖邊,就要撒嬌不玩了。
“夫人,動了動了。”小雅興奮道,王奇也好奇探出頭去看,這也有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