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懂了,陸恨帥是婢女所生,陸固之是續絃所生,兩人可以算是親兄弟。
王奇又詢問:“你爹是陸都指揮使的什麼人?”
“小叔。”
王奇用手敲著桌椅,那陸恨帥可以算是陸炳的堂弟,那關係可算是親近了,想必那織染局位置是陸炳給的,值不值得呢?
見王奇在沉思,陸固之很不安,突然一股腦陸家資訊全告知,萬一他害怕了怎麼辦。
王奇下定決心,面無表情道:“你可有辦法拿到那賬簿或者刻印一本?”
見陸固之遲疑,王奇知道沒有給利益。
王奇開門見山:“你不必擔心,偷偷摸摸辦就行。我許不了你官,但事成後我給你五千兩。”
陸固之連連點頭,耳邊的簪花都在搖晃,既然可以不暴露,又能拿鉅款,何樂不為。
王奇囑咐道:“不必著急,等我這邊的通知,有事情我叫手下去蘇州那家青樓尋你。”說罷從腰帶裡拿出一千兩銀票。
“喏,這是給你的定金。”說完王奇端茶。
陸固之收銀子進袖後便識趣告退。
王奇暗忖,陸固之既然收了定金,如果不辦事後果也不是他能承擔的。
這陸固之很明顯是嫉妒狂,家裡嫡子風頭被婢生子蓋過,顯然心理扭曲了,甘願出賣家族利益。
如果是自己,也選陸恨帥,成熟穩重。這陸固之是個二愣子不知天高地厚,為幾些怒火幾兩銀子就豬油蒙心了。
王奇這回能拿到破綻了,只要賬簿在手,私通海賊的罪名就要陸恨帥進死牢,再誇張點,就是私通倭寇。自己舉報有功,價值就遠遠大於五千兩。
但是於自己而言,把陸恨帥弄死,也搞不到多少銀子,升不了多大的官,還得罪陸炳。如果能在不得罪陸炳的情況下,能撈銀子,那最好不過了。
……
酉時臨近,江太監提著一箱禮物來赴宴,心裡卻七上八下,這平鄉伯有事不在衙門談,私下裡說的必然是大事。
大事就是難辦的事,難辦的事就是有風險的事。
但沒辦法,誰叫雜家和平鄉伯是患難之交呢?大不了待會裝作聽不懂。
王奇帶蘇南若親自出門迎接,笑容如沐春風,大聲道:“終於盼來了江內侍,江內侍可要好好陪本伯喝酒。”
江太監也打個哈哈,把禮物交給丫鬟,便隨著二人見過後宅。
是個太監,王奇才會允許進後宅的。
王奇進屋子就笑呵呵道:“江內侍可有福氣了,拙荊親手做的十幾道菜,待會嚐嚐味道。”說完對蘇南若擺擺手。
江內侍環顧屋子,嘆道:“頂尖的蜀中楠木傢俱,那青花瓷,還有牆上黃庭堅那花氣燻人貼,平鄉伯真是好享受啊。”
王奇故作驚愕,道:“內侍不會叫監察御史來查我吧?”
“哈哈哈,這些腐儒哪願意聽我一個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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