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可能是沈旺張落馬,李縣令和皇甫縣丞其中一個。
那主簿的位置空出來,不給自己給誰?
有時候沒犯錯就是小功勞。
真是個陰差陽錯呀,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奇暗想,要不要去找沈旺張的罪狀來揭發,加快進度嘛。
恰此時,一抬小轎子停下王奇面前,王奇一瞧轎子就知道里面是皇甫平,畢竟以前自個給轎子拉過簾布的。
往事不堪回首啊。
一下轎子,王奇見皇甫平那對招風耳都彷彿焉了,可知心情有多糟糕,臉色差勁還有兩個黑眼圈。
王奇行禮後勸道:“皇甫大人可要多加歇息啊。”
皇甫平回了個禮,面容嚴肅地說道:“進之,如今這攤子事把我弄得焦頭爛額,哪裡還能休息好。”
繼而又開口道:“進之,可否聊聊?”
事實上皇甫平很清楚,如今王奇完全可以不搭理自己,畢竟馬上是蘇府臺的女婿。在淮安府一畝三分地裡,基本不怵誰。
倘若是王奇出事,蘇府臺定然竭盡全力補窟窿眼。自己有大麻煩,就被像貨物一樣丟棄掉。
皇甫平該是聞到腥味的貓,縣衙的眼線看到自己和蔡簡談笑。
王奇稍稍沉默,抬頭笑道:“行啊。”
當初還是皇甫平做中間線,跟紅頂白自個還真做不出來。
隨即跟著皇甫平上轎子。
不出所料,皇甫平急不可耐地詢問道:“進之,能否透露些訊息。”
跟錦衣衛百戶喝酒,定知道些什麼。
王奇欲言又止,輕嘆一聲彷彿下了很大決定,沉聲道:“朝廷至少要處理兩個人。”
皇甫平本就心神不定,聽到後更是不安。處理誰?怎麼個處理法,丟官還是丟頭?
用眼神疑問王奇,王奇搖頭示意不知。
王奇轉頭問道:“皇甫大人,事情究竟有多糟糕?”
你們到底貪了多少銀子。
皇甫平灰心喪氣,低聲道:“進之,我也不瞞你了。那石材商是我找的,戶房吏房刑房都在我默許下撈銀子。”
王奇暗道,你就是首惡!又有些疑惑了,問道:“那李縣令沈主簿呢?”
皇甫平開口說道:“李縣令本只是在正常監管工程進度,那黃師爺首先忍不住撈銀子。沈主簿虛報服役人數又剋扣差錢。”
一切都明白了,王奇啼笑皆非,皇甫平負責找樣板鋼筋,沈主簿是包工頭,虛報人數還剋扣工資。李縣令是大老闆,本來不貪,誰知道秘書開始吃拿卡要,那老闆也只好往兜裡裝了。
唉!滿嘴仁義道德,可憐桃縣百姓!
皇甫平愁眉苦臉,這事都通天了,該怎麼辦。
王奇輕聲問:“遞了多少銀子去京師?”
這個工程你皇甫平給了嚴嵩多少銀子。
皇甫平伸出兩根手指。
兩萬兩,河道堤壩皇甫平至少貪汙三萬兩,給了嚴嵩兩萬兩,估計給岳父大人不下五千兩。
王奇苦笑一聲:“上面應該能保住大人的命,官位的話就難說了。”
皇甫平黯然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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