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心口彷彿被紮了一刀，忍不住提醒：“暖暖，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呀！”
沐暖暖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想那麼隆重的辦訂婚宴，但既然已經開始準備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出場的時候，我一定要挽住我爸爸的手，這是我的要求。”
秦致心裡在滴血。
他知道暖暖沒有原諒他。
這也是他的錯，就連他自己都不能夠原諒自己。
“暖暖，當年的事情，你還在怪爸爸嗎？”秦致傷心谷欠絕地問道。
沐暖暖沉默了一陣，點點頭，“怪的。”
聞言，秦致的心裡更難受了。
他想抽菸，但看到沐暖暖，還是忍住了。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手指有點顫抖的開口：“暖暖，你想知道當年你媽媽的事情嗎？”
沐暖暖微微猶豫了一下，說：“我媽媽……是個怎樣的人？”
秦致神色晦暗不明，口腔發苦，喉嚨裡彷彿被塞進了一把稻草般難受。
他轉過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挺拔身形忽然佝僂了幾分。
秦致眯起眼，神情間透著恍惚，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忽然，他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沐暖暖等待著，等待著他陷入回憶中。
她心想，看秦致的樣子，對母親並不是虛情假意。
那為什麼母親最後會死去？
秦致緩緩轉回來，看著眼前的沐暖暖，眼睛之中慢慢聚集出紅色的血絲。
他的眼眶中氤氳出一圈水霧，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他有萬語千言，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好半天，秦致才沙啞著嗓子說道：“暖暖，都說你長得像奶奶，其實你的眼睛長得更像你的母親。”
沐暖暖聽到他這麼說，無意識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睛，像媽媽？
秦致眼眸中氤氳著的水霧，最終還是沒有能忍住。
在這雙極其肖似妻子的那雙眼面前，他忽然滴落下了一滴眼淚。
這滴眼淚來的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一滴清淚順著他看似還年輕的臉頰緩緩滑落，瞬間他臉上的細紋彷彿都變得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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