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會歡樂的進行著,一眾人吃喝盡皆盡興——除了劉如玉外。看著正在胡吃海塞的眾人,如玉心中有了一絲明悟。這酒不錯,但這菜一般,而眾人吃的如此狼吞虎嚥,如玉認為這無外乎是為了討好皇家,皇家宴會之上,你絲毫不動筷子,不吃皇家飯菜,你這是什麼意思?是看不起皇家還是另有想法?
在場眾人都是官場老油條了,其中道道,不點自通。
宴會進行到一半,就有傳旨小太監傳聖人旨意在場的眾位有才藝者儘可進場自我展示,可單人亦可組隊,凡表演者皆有賞賜。
此道旨意傳到外面,如玉聽後,翻了翻白眼,裝沒聽見的,倒是不遠處的使節區域不少人蠢蠢欲動。
李世民雖然是個殺兄宰弟的主,但是對自己的臣子還是非常不錯的。他和許多臣子亦是君臣又是朋友,不管是不是收買人心或者政治作秀,整個貞觀朝的君臣關係還是比較融洽的。除此之外,大唐的風氣還是比較開放的,因此這道旨意傳開後,不少人紛紛上臺表演。
爵位被提了一級的潞國公侯君集給大家展示了一段精彩的輕身功夫;程咬金領著自己三個大點的娃娃給眾人表演了一段耍大斧;秦叔寶給大家說了一段傳奇《我和黃膘馬不得不說的故事》;長孫無忌為大家朗誦了一首抒情長詩《大唐頌歌》……總之,各家臣子都是施展各自的才藝出來露個臉——為了給聖人留個積極的印象嘛。
“啟奏大唐天子陛下,小王突厥國三王子!”吐蕃國使節噶爾!“倭國使者松夏庫帶子!”三位使者藉著上一節目表演結束後的空隙,快速走到前面場地之中,行禮道:“我等三國也帶來了本國歌舞,請大唐天子陛下與諸位王公大人欣賞!”
“善!”李世民大悅道。
突厥使團表演了一段妙曼的草原舞蹈,雖然突厥人不咋地,但是節目還是不錯的,大多唐人秉承著君子風采以德報怨,該讚賞時候還是大聲讚賞;吐蕃使節的節目是類似後世舞臺劇那樣的多人表演《雪域生存》,講述了他們在雪域高原拼命生存的場景,大部分唐人都當做熱鬧看,但是李世民和不少老成持重之人卻一臉擔憂:那種環境下出來的人絕對能成為精銳戰士,但隨後就釋然了——縱使敵人無比強大,但我大唐虎賁又有何懼;倭國使者團帶來的是相撲表演,數個滿身肥肉的大胖子掛著兜襠布在摔跤,如玉隔著遠看不太清只大致看到好些白花花的肉在翻滾,有點反胃,不過其他眾人伴隨著樂師的音樂不僅不嫌惡心,反而瞧的津津有味。“莫非唐代以肥為美追根溯源是起源於這裡?”劉如玉邪惡的想道。
三家使團表演完節目,李世民道:“眾使節辛苦了,節目不錯,諸位想要何賞賜?請一一道來。”
“大唐天子陛下,小王請求陛下賜婚!”突厥三王子率先道。
“大唐天子陛下,我吐蕃國也請求陛下賜婚。”吐蕃使節跟著道。
“大唐天子陛下,我倭國也請求陛下賜婚,請求陛下准許,阿里嘎多!”倭國使節最後說道,也是請求賜婚。
李世民面色一變,前面的嬪妃和皇子皇女也面露憂色,靠前的重臣們聽到了這三人的請求,也放下了筷子,收了聲。漸漸的此事往外面席位傳去,宮殿之中漸漸沒有了人聲。負責樂舞的太常寺卿看到情形貌似不太對,也命人停止了演奏,整個宮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怎麼這三家使節勾搭到一塊去了?又怎麼會同時向大唐帝國提親呢?這中間會不會有其他陰謀呢?不少人心中想道。
這緣由還得從剛入宴的時候說起。
這次宴會,由於突厥和大唐的關係比較緊張,鴻臚寺安排突厥國的席位是比較靠外的,但是入席之前,三王子直接去威脅了一個比較靠裡位置的小國使節,自己把座位給換了。服侍的小太監看到了,立馬把這事報告給了主管太監,主管太監又把這事層層上報,最後報到了鴻臚寺主官這,他聽完原委後批覆道:“蕞爾小國,無需多管,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突厥王子坐的靠裡之後,左邊是吐蕃使節,右邊是倭國使節。原本倭國使節是沒有資格坐裡面的,但是人家漂洋過海冒著掉海里喂王八的危險第一次來大唐朝賀,鴻臚寺多少給了些照顧。
突厥、吐蕃和倭國三家使團挨著坐著,因為看不清最裡面的歌舞表演,就私底下互相聊了起來。他們三個國家,一個在大唐北部,一個在大唐西南,一個在大唐東邊海外之地,沒什麼直接利益衝突,所以很快就稱兄道弟無話不談了。
倭國使節將身邊的服侍太監和宮人趕走了,悄聲道:“三王子君,噶爾君,我們倭國人喜歡交朋友大大滴,你們滴,我們倭國朋友大大滴。小弟我,敬二位一杯。”
三人飲罷,那松夏庫帶子又道:“三王子君,朋友間,無話不談滴。小弟以為,下午你完全可以不用賠償滴。你可以先臨時答應劉如玉,等過後再找人幹掉他,那劉如玉死啦死啦滴,債主沒了,三王子不就不用賠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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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不察,一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了!”突厥王子一臉懊悔。他傍晚休息的時候,手下幾個衛士也提過此事,可那種情況下,他只想著賠償數額巨大了,自己亂了方寸。後來回過味來了,可已經和大唐遞了國書,就算是把如玉殺了,該賠償還得賠償。儘管如玉如今殺不殺都無所謂了,但突厥王子仍然在心中判瞭如玉死罪。
“三王子說的對,劉如玉良心大大滴壞了!”松夏庫帶子道。
二人惡狠狠的罵了一會如玉,吐蕃使節也簡單附和了幾句。
“褲帶君,看你如此痛罵劉如玉,不知你和劉如玉那小賊有何怨仇?”三王子看著比自己罵的還帶勁的倭國人,奇道。
“他和我有奪妻之恨!”庫帶子恨恨道。聽到如此香豔之事,二人都豎起了耳朵。
“原本申國公高士廉大人幫我求陛下賜婚,對方乃是一個貌美少女,叫王玉蓉,可惜劉如玉從中作梗,此事不了了之!”庫帶子惡狠狠道,隨即訴起苦來。
突厥三王子聽著這事,突然腦中閃過一道倩影,問道:“庫帶君,你還想娶那女子嗎?”
“想!”庫帶子斬釘截鐵道。一方面他私下派人打聽了,那玉蓉小娘子確實是美人胚子,另一方面若是皇帝賜婚,那陪嫁品大大滴。
“正好我也想讓唐皇賜婚,咱倆一塊藉著此時宴會機會提出,唐皇不是說了嘛,只要上去獻節目,就有獎賞,咱們到時就要唐皇賜婚,他很愛面子,肯定會答應的。”三王子出鬼主意道。
“還有我,不瞞兩位兄弟,我這次來唐目的也是為我的王求親!”噶爾道。
“好!”三人很快達成了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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