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好,大叔好,叫我大叔就行!”李世民從驚愕中驚醒過來,問道:“不知這位小兄弟,姓誰名甚,因何事進來?”李世民其實知道如玉的名字,也大致知道如玉被抓的緣由,但是既然掩飾身份進來了,那就做的天衣無縫一點。
“大叔,小子姓劉名如玉,暴揍了幾個強搶民女的惡奴,被萬安縣捕快送進來了。”如玉回道。
“如玉,好名字,常言道君子如玉嘛,既然你稱呼我為大叔,那我就稱呼你為如玉賢侄吧。”李世民說道。
“好的,大叔,您稱呼小子什麼都行。小子的名字是家慈所取,確實是取自‘君子如玉’一詞,不過小子更喜歡一句詩。”劉如玉想到自己母親,心中略微一酸,但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哦?哪一句詩?”李世民奇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劉如玉抑揚頓挫道。
“好詩好詩!”李世民讚道。
“大叔,冒昧問一下您貴姓?為什麼進來啊?看您穿著打扮不像一般人吧,還有您進來之前,不少獄卒在打掃牢房,您花了多少銀子啊?”劉如玉邊問邊將拇指和食指放在一塊,做了一個搓錢的動作。李世民對劉如玉的手勢大感興趣,沒有回答他問題,反而問道:“賢侄,你這個動作是何意?”說著也學著如玉做了一個搓錢的動作。
如玉反應過來了,中國最早的紙質鈔票出現的宋朝的四川,此時還沒有紙質錢錢,而自己卻做了個搓鈔票的動作。好在如玉有急智加上恰巧懷中還有一枚銅錢,他拿出來,做了一個搓硬幣的動作,解釋道:“這個手勢的意思就是花錢要錢。”
李世民見狀,呵呵一笑:“原來如此,倒是挺有意思的!”隨後又道:“本人嘛,姓木,單名一個子字,乃是當朝一個小官,因為胡亂說話,被治罪,暫時給關押起來了!”李世民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啥?因為說話被關了起來?不對啊,當今天子可是千古一帝,求賢若渴,胸懷若谷,非常聽取臣子的諫言,是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帝王,就連魏徵那老頑固,當今聖上都予以重用,積極採納他的意見,天子聖明如此,又怎會因言治人罪呢?大叔您是不是搞錯了啊?”劉如玉聽後,大驚,為當今天子鳴不平道。
雖然劉如玉有所質疑,但是李世民聽了如玉的話後,猶如吃了人參果一樣,渾身四萬萬五千個毛孔全部張開,說不出的舒坦與開心,要知道這可是李世民沒有表明帝王身份,一個普通人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誇讚,比那些大臣們在金鑾殿上歌功頌德要真實多了,尤其是那千古一帝一詞,直接說道他心眼裡去了,異常開心。
“賢侄理解錯了,不是當今皇上把我關起來了,是老夫得罪了朝中大臣被他們關起來了,與天子無關,不過,賢侄啊,當今皇帝有那麼好嗎?聽說他可是發動玄武門之變殺了自己哥哥弟弟才當上皇帝的呢?”李世民一方面為自己洗白,一方面試探道。
“噓~大叔,小聲點!”如玉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史書讀多了,知道不能輕議朝政,大唐時候輿論之風還好點,若是換到辮子王朝,隨便一句詩就能讓人家破人亡的。劉如玉小聲道:“大叔,也不知怎的,小子看您挺親切的,感覺挺投緣,小子斗膽勸一句,這話不要出去說,妄議朝政尤其是妄議天子是非可是會要殺頭的,您位居朝堂,這個理兒該懂吧。”
李世民聽得此言,心下大暖,隨即說道:“賢侄,你看咱倆身處大獄之中,人影皆無,沒有外人,就咱叔侄倆說個閒話兒而已。”
“那既然如此,小侄就大膽說了,不過既然想說閒話聊天,無酒無菜,那怎麼行?”如玉道。
“哦?賢侄還想飲酒?”李世民越發覺得這個少年單純可愛。
“大叔,這你就不懂了吧,人生得意須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嘛。”劉如玉解釋道,隨口吟誦了詩仙的幾句詩。
“賢侄好文采!不過這身處囹圄之中,如何辦得酒菜?”李世民疑惑道。
“這好辦,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嘛!牢頭!牢頭!獄卒兒!獄卒兒!”劉如玉衝著外面大喊道。
半晌,過來了一個獄卒,這獄卒倒是挺清秀的,斯斯文文,如玉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但是想不起來,不過如玉也不去管那麼多了,從懷中摸出兩個銀餅子,遞給那獄卒說道:“麻煩小哥兒幫忙給置辦桌子酒菜,另一個銀餅子就算是小哥的跑腿錢了,另外麻煩小哥把我倆關在一個房間裡吧,我和這個大叔吃個酒聊個天而已,過後我再回我的牢房。”
那獄卒並沒有接過銀餅子,反倒是偷偷地看向了李世民,李世民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那獄卒收下銀餅子,著手去辦了。不久,一切收拾妥當,如玉和李世民坐在桌前,桌子上佈滿了果品酒肉。
“大叔,和您比較投緣,先敬您一個!”劉如玉端起酒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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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飲盡,李世民道:“賢侄,你現在可以說說你對玄武門之變的看法了吧。”不知怎的,李世民非常想知道自己天降賢才的想法。
“這個嘛!怎麼說呢,小子認為,當今聖上做的對!”劉如玉沉思了好久,說道。
“哦?此話怎講?”李世民心內大喜,要知道玄武門之變可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聽到此言,心情尤為舒暢。
“首先,這是當今聖人的無奈之舉啊,若是當今聖人不發動這場政變,當今聖人就會丟掉性命,當今聖上手下的那些秦府舊將就會遭受兔死狗烹的下場,更重要的是前太子李建成繼位,會影響我大唐命脈,要知道太子李建成可為一代守成之君,但絕不是一個開拓之君,只有當世民天子,才能光耀我大唐雄風,傳播我大唐威嚴,讓四方來賀!”
“其次,我認為當今天子之舉,儘管弒兄殺弟,但這是迫於無奈,只能說是小節有虧;而常言說得好,殺一人而保十人,是為賢;殺一人而保百人,是為仁;殺一人而保萬人,是為聖;當今天子為了大唐百姓,大唐國祚,勵精圖治,必將創貞觀之治,是為堅守大節,所以當今天子可稱為聖天子!”
劉如玉只是侃侃而談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李世民卻感動的想哭。
“武德老臣不理解自己,隱太子屬下不理解自己,世家大族不理解自己,自己李氏族人也有些不理解自己,而如今一個弱冠少年口中卻說出了自己肺腑之言,真是知己啊!”李世民心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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