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眾人,此時不由對視一眼,有人苦笑搖頭,有人憤慨不滿,但終究也什麼都做不了,無奈地重新坐了回去。
蕭承越朝牢房深處走去,耳邊響起的悶哼哀嚎之聲便越發清晰起來。
直到最深處的即將牢房之中,亮起的燈火也更顯幽暗。
此時才收到當今陛下已經到來訊息的張湯、趙禹二人,此時才匆匆走出,對著蕭承俯身一禮,道:
“臣等,拜見陛下!”
蕭承微微歪頭,朝左手旁的牢房裡瞥了一眼。
只稍稍靠近,蕭承便聞到一股子腥臭味道自裡面傳來。一血肉模湖之人,被掛在了刑架之上,頭顱無力地垂下。唯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方才能夠證明他還活著。
蕭承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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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師明哲?”
此時趙禹聞言,連忙行禮道:
“陛下,師明哲乃是主謀,甚是重要,所以由郅大人親自審理。至於此人,乃是儒家弟子,名為魏廊,也是師明哲座下弟子與心腹之人。此次陰謀行刺宮內的事宜,便是由此人經手。雖然一開始此人極不配合,但連日拷打下來,也都已經交代地差不多了。相應卷宗,今日也已呈遞陛下御前。”
獄中酷刑,是少有人能夠遭受得住的!多少視死如歸之人,被獄中的那些狠辣手段稍微招待一二,便再難把持,問什麼說什麼。
蕭承聞言,不由朝趙禹瞥了一眼。
因為蕭承的突然到來,趙禹此時還尚未來得及整理儀容,便匆匆出來見駕。
此時他的雙手之上便沾染著鮮血,剛剛臉上的猙獰暴戾之色猶未消退。甚至就連官袍之上,也不知何時沾染上了血肉,滿身一股子血腥之氣。
蕭承點了點頭,沉聲道:
“交代出來的,牽涉其中之人,一經核查,盡數捉拿,不需顧忌!”
蕭承任命以酷吏之名,載於史冊的郅都三人,便是想要透過嚴酷手段,將涉及此事的一應人等,盡數捉拿,以解心中怨氣,也用來震懾百家之人。
趙禹聞言,神色更是振奮,抱拳喝道:
“請陛下放心!”
“帶朕,去見見師明哲。”蕭承又道。
郅都聞言,連忙應是,帶著蕭承走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之中。
相較於隔壁血肉模湖,滿室腥臭,這處牢房,倒顯得有些異常了些。
師明哲沒有被綁在刑架之上,也沒有遭到嚴刑拷打,只是獨自盤坐在一邊,臉色顯得很是晦暗。
蕭承快步走入這間牢房之中,便有隨侍的禁軍,不知從何處端來了一處椅子,放到了蕭承身後。
蕭承披風一甩,當即坐於椅子之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師明哲,摸著下巴道:
“儒家當代司業,師明哲?”
師明哲聞言,微微抬頭,用渾濁泛紅的雙眼看向了蕭承。
“雲皇陛下?”
蕭承微微昂頭,繼續道:
“你的胞弟,是那個叫師明義的?呵呵,你們兄弟相貌倒是挺像的!”
“一母同胞,豈能不像?”師明哲沉聲道。
雖然他此前一直說,自己做了這麼多,是為了儒家能夠在雲國朝堂之上擴大影響力。但其實歸根究底,他執意要攪弄風雲,還是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胞弟死在了蕭承手中……
“只是我低估了雲皇陛下對中慶城的掌控,本以為陛下離京,便可以動手施為一番,鬧得雲國朝中大亂……卻是沒想到,所做謀劃已經精心隱藏,卻還是落在陛下眼中,沒有絲毫隱秘。”師明哲語氣低沉道。
師明哲這次的手段,是花費了大量心思手段的,還將安寧侯府楊家、誼茲侯府馬家等牽連進來,想要將事情往後宮爭鬥上引。
可師明哲從一開始,無論是籌集金銀、調動人手,一直就都在蕭承的視線之下。這些隱藏手段,雖然一開始也讓京中各衙束手束腳,但到底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而圖耗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