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好軍陣,列好軍陣!要不然你,你身邊袍澤,都有危險!”
便是在夏軍將領呵斥之下,城牆之上的盾兵這才如夢初醒,開始調整軍陣。
與此同時,夏軍軍中弓弩手,亦是開始反擊,仰天拋射箭矢。
雲軍那邊,秉持伍子胥嚴令,一看武陵府夏軍開始反擊,便當即後撤。
夏軍箭矢如雨點一般落下,但一輪攢射之後,除了極為少數的幾個倒黴蛋,雲軍卻是少有傷亡。
伍子胥登高望遠,看著雲軍的攻勢,以及夏軍如臨大敵,不計成本攢射而出的箭雨,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沉聲道:
“就這樣輪流進攻吧!”
一旁的雲軍將領聞言,有些遲疑地道:
“那大人,我軍何時開始強攻?如此佯攻,的確在消耗城中夏軍。但夏國在武陵府囤積了海量的軍械物資,就這樣下去,何時能夠拿下武陵府?時間一長,只怕桃園縣、慈利縣兩地夏軍精銳捨棄各州縣要地,死守武陵府啊!”
武陵府之中的夏軍,與伍子胥麾下兵馬數量相比甚至還要多出一些來,再加上武陵府府城乃是西南大城,七萬雲軍顯然難以徹底困死武陵府。
若是久攻不下,武陵府周邊地方駐守的夏軍精銳為了求武陵府不失,必然要齊齊匯入城中,憑藉堅固城池守衛了。
到了那個時候,這武陵府便是如鯁在喉,使雲軍駐步於此,難以寸進了!
伍子胥聞言,卻是輕笑一聲,朗聲道:
“我武陵府這一次,並非主攻方向!若永州、興元府被攻下,夏國西南防線徹底崩壞。武陵府突出在外,必然難以久守。到時候等夏軍撤軍,我軍就如當初接受河池郡,輕鬆奪得武陵府,難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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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聞言,頓時面露錯愕之色地看向伍子胥。
倒不是別的,只是如今天下皆知,伍子胥乃是西南將門出身,與夏國當今皇帝有血海深仇,他花白的頭髮,便是因家仇一夜而白。
往日伍子胥,雖然領兵沉穩,但心中那迫切攻滅夏國的心思,卻是也沒有隱藏。甚至他還想出了打通宜縣水道,順流而下直取夏國京師的激進策略。
如今攻取武陵府之時一反常態,卻是讓一眾將領有些茫然不解。
面對著手下將領的疑惑,伍子胥顯然不會做過多的解釋。
能夠說出“日暮途窮,當倒行逆施”這種話的伍子胥,性子之中自然是偏激的,不可能輕易更改行事作風。
而如今能夠讓他穩住性子,強忍住急切的復仇心思,其實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他此時的所作所為,皆能夠幫助他,在日後更快地覆滅夏國!
在武陵城以西三百里之外,一處名為牛兒尖的山峰,佇立於天門府通往武陵府的必經之路上。
此前於此修築的夏軍營寨,如今已經被雲軍攻破,徹底焚燒一空,僅剩下幾處殘垣斷壁。
一支人數數千的夏軍兵馬,此時來到這裡,藏於山林之中。
眼前的這支夏軍,其中士卒臉上多有惴惴難安之色。明明是埋伏於此地等待雲軍,卻宛若驚弓之鳥,生怕突然竄出一支雲軍出來。
而這支夏軍為首的將領,赫然就是剛剛被重新升為立義將軍的廖固。
廖固身騎戰馬之上環顧四周,見一眾夏軍距離自己都有一段距離,這才壓低了聲音,朝著身邊親兵打扮的粘杆處侍衛,輕聲問道:
“不是,我帶著這兩千兵馬出城,是作為偏師,出城防禦雲軍的。可上頭這個時候,要我領兵來此埋伏幹嘛?若是因我離開,導致桃源縣被破,咱這剛到手的將軍位,可就沒了!”
廖固此時口中的“上頭”,顯然不是夏軍,而是在指粘杆處。
為首的粘杆處侍衛聞言,呵呵輕笑了一聲,道:
“大人放心,桃源縣那邊上頭早有交代……而且大人當初,可是西南十數萬邊軍的統帥啊,難道如今的一個將軍位,就讓大人滿足了?”
聽到這裡,廖固眼中微微一亮,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道:
“難道上頭,又有什麼安排了……”
“自然!”